“说得好!”国师赞许了一句,沉默良久,不远处望着夜色的吴泪,也忍不住看了二人一眼。
“你的大致意思我懂,便是说这世间一切不公,全因强者画地为牢,所谓的国度区分,皆是强者圈揽地盘,将大好山河掌权成了私有物,不被他们认可的弱者,连成为子民,为其贡献劳力都没有资格。”
国师看着少年义愤填膺的模样,与自己年少时有那么几分神似,终于露出了笑意。
“闲谈而已,不必如此认真,动气可不值得,毕竟这些规则,亿万年来已经根深蒂固,不是你我能改变的。”
“若要改变,就必须纠正你前面的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洛星痕错愕,吐露了诸多言论,心中豁然开朗不少,这几日所见的血腥和周遭人的苦难,着实冲击不小。
“强者也是需要争的,与时间争,与这天地争,争赢了,踏足最顶端,俯瞰世间,才有资格去妄论改变固有的规则。”
国师长长嘘出一口气:“可惜啊,我争输了,但好歹我在这大夏属于强者我还是能为一部分人,一部分事,做些改变的。”
最后的话消失在夜色里,洛星痕也听得不真切。
突兀间,洛星痕发现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人,顿时如见鬼般惊出一身汗,一柄长刀豁然劈出。
“嗡!”
岂料,一阵欲裂的头疼感袭来,长刀都再无力握住,那鬼魅般出现的人只是一个眼神,他的灵魂都似乎承受了万钧压力。
“下流鬼,你不是说自己不会听墙角吗!”国师同时轻轻隔空一按,压力全无。
洛星痕大口喘着气,看来这人是国师的熟人,出手只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,若真有杀意,只怕自己察觉他之前就已经身首异处。
在此人身上,他感受到了比杜天那行人,还要恐怖无数倍的威压,可能是自己目前遇见过,最恐怖的强者。
“我自然不屑偷听。”来人正是白日里山巅上与吴垢对饮之人,北冥至强者风流。
风流是人名,也是他的性子,只见他不再理会洛星痕,看向不远处的吴泪,为老不尊道:“哟,泪丫头几月不见,又长大了些嘛,若是使出美人计,那些攻城的先锋只怕顷刻就要全军覆没。”
二十出头的女子,还有什么能再长大些?洛星痕很快就明白了,这个老家伙,眼神毫不避讳,盯着的是人家前胸。
“风流爷爷,等我修为超过你,定将你满嘴牙一颗颗拔掉。”吴泪开口了,叫的爷爷两字咬音颇重,可冰冷的语气,宛如面对生死仇敌。
“嘁,那我争取活久些,挨到你修为超过我那一天。”风流收回目光,嘴角直抽,对爷爷这苍老的称呼似乎不满,故反驳,言下之意,吴泪此生都不可能超过他。
“调戏我闺女,你胆子越来越大了。”吴垢眼中看不到怒意,作为义父,态度还是要有的:“天都黑了,偷偷跑过来,不怕北冥那边以为你叛变投敌,来送情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