锄刃上刻着《分田令》的残句,似乎在提醒着人们曾经的希望。
只是,埋在土里三年后,即便会被耕牛蹄子带出来,那时滹沱河两岸的田垄早被童贯的侄儿圈成了马场,一切都已物是人非。
十月的寒风,如同一把无情的扫帚,卷走了甜水井最后一丝糖香。
陈德胜在雄州城墙上,意外发现了西夏人的箭簇。
箭杆上绑着陈太初当年分发给降卒的
“安民符”,符上磁粉画的田亩图早被血污盖住,仿佛预示着和平与安宁的希望被无情打破。
与此同时,赵虎押运的粮车在拒马河畔遭劫。
在车辙印里找到的辽国马蹄铁,竟与童贯寿宴上收到的贺礼一模一样,这其中的关联不言而喻,可在童贯的权势之下,又有多少真相能被揭开?
漕帮的汉子们,在这风云变幻中无奈改行撑起游船。
画舫里唱的《青玉案》被乐工添了新词,把
“沧澜舸破浪”
改作
“童枢密镇海”,试图讨好童贯。
腊月祭灶那日,汴京新开的
“隆昌糖铺”
把雪魄糖改名叫
“八方来甜”。
糖块里掺的金箔印着童贯的獬豸纹,试图用这种方式抹去陈太初留下的痕迹。
可孩子们还是举着糖人满街跑,他们不在乎名字的改变,依旧把
“清河郎君”
的糖画舔成模糊一团,在他们心中,那份甜蜜的记忆是无法轻易被改写的。
陈太初留在军器坊地窖的蒸汽机图纸,被守库老吏糊了窗户。
但是这一切都与现在的陈太初无关,因为他已经厌烦这个时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