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和二年五月端午节,奉旨出海的陈太初,出海前在开德府老家与一家人团聚,这是从政和三年以来,他在开德府待得最没有压力的一段日子。
政和元年的那个春天自己来到这个时空,一直以来都是不断的想办法生存下来,下哦你过来没有那么真切的感受一下这个地方。
濮阳县城也是开德府的治所,两个衙门东西排列。
濮阳老城十字大街,现在比之前更为繁华了,街面之上很多店铺邻里,糖酒批发居多,周围清丰南乐的店铺都是在这里拿货,东关的两座三进大院子,就是陈太初与王大郎两家的院子。
晨雾如一层薄纱,轻柔地笼罩着这座宁静的小院,尚未散去的雾气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。
陈守拙的紫砂壶嘴已悠悠地冒出白汽,那袅袅升腾的水汽,仿佛带着岁月的温度。
老爷子身着粗布麻衣,正悠然自得地蹲在石榴树下逗弄画眉。
画眉鸟在笼中欢快地跳跃着,笼边撒着的粟米,混着雪魄糖渣,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香甜,引得雀儿们扑棱棱地飞过来啄食,一时间,小院里满是鸟儿清脆的叫声。
刘氏在灶间忙碌着,铁锅在柴火的炙烤下滋啦作响,那声音仿佛是生活的乐章。
她熟练地摊着芝麻饼,阵阵香味从灶间弥漫开来,充斥着整个院子。
而此时,赵明玉正怀抱着陈小虎,小家伙咿呀咿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话语,那稚嫩的声音,如同春日里的微风,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间。
王奎扛着两尾活鲫鱼,大步流星地跨进院门。
他的裤脚还沾着清河的水藻,水藻上挂着晶莹的水珠,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。
五岁的王思初则攥着木雕小炮,一路追着王奎跑进来,那小炮的炮口还俏皮地插着根糖葫芦,仿佛随时准备
“开火”。
“虎子爹,接着!”
老渔夫王员外洪亮的声音从篱笆外传了进来,紧接着,一条红尾鲤鱼从篱笆外高高抛进院子。
那鲤鱼活蹦乱跳的,鱼鳃上还挂着陈太初幼时戴过的银锁片,银锁片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久远的故事。
陈氏挎着柳条篮,步伐轻盈地紧随其后,篮里新采的菱角还滴着露水,鲜嫩欲滴,仿佛带着清河的灵气。
岳飞娘拎着半筐荠菜,从东跨院缓缓转出,岳和则正用陈太初送的火镰点烟斗,青烟袅袅升起,与晨雾相互交融,缓缓漫过青瓦,给这小院增添了一份古朴而宁静的氛围。
晌午时分,炽热的阳光被槐荫遮挡,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。
陈守拙坐在槐荫下,摇着蒲扇,慢悠悠地讲着古老的故事。
陈小虎则在王奎的膝头上,好奇地抓着他的络腮胡,那模样憨态可掬。
刘氏端出一盘糖醋鱼,摆放在桌上。
琥珀色的糖浆里,沉着当年炼雪魄糖的碎晶,这些碎晶在糖浆的映衬下,宛如珍贵的宝石,勾起了众人对往昔的回忆。
赵明玉细心地给王思初围上虎头兜肚,那虎眼镶嵌的琉璃珠,原是沧澜号罗盘拆下的零件,看似普通,却承载着一段不寻常的经历。
老渔夫端起一碗玉冰烧,放在嘴边嘬了一口,忍不住咂咂嘴,感慨道:“唉,这酒啊,比不得当年在船上喝的‘塞上孤烟’!”
众人听了,都不禁会心一笑。
土狗在桌旁,津津有味地吃着鱼刺,鱼刺在它嘴边渐渐堆成了小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