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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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依然下着，林夏汐下车时，席南洲没有为她撑伞。

回到家，林夏汐彻底崩溃，蜷缩在沙发上大哭。她想起与席南洲的点点滴滴，越发痛恨当初的自己。

如果不是她的冷漠，如果不是她的误会，如果不是她的自私，也许现在他们还是恩爱夫妻。而不是席南洲带着病痛，她带着悔恨，各自煎熬。

电话铃声响起，是郑沐阳：夏汐，我查到了席南洲的情况。

林夏汐擦干眼泪：我已经知道了。

什么?怎么知道的?郑沐阳惊讶道。

周医生告诉我的。林夏汐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。

电话那头，郑沐阳沉默片刻：夏汐，你还爱他吗?

我不知道。。。林夏汐轻声道，但我不能看着他放弃治疗。

你知道吗，很多人说席南洲能走到今天，全靠对你的恨意支撑。郑沐阳语气复杂，他离婚后彻底变了个人，从内向变得强势，从退缩变得进取。

林夏汐苦笑：你的意思是，恨我对他有好处?

我只是担心你再次受伤。郑沐阳叹气，席南洲现在位高权重，和三年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哑巴完全不同。

我知道。林夏汐闭上眼，但我必须尝试。

挂断电话，林夏汐坐在电脑前，开始疯狂搜索关于声带修复手术的一切资料。也许，她能找到一些席南洲不知道的新治疗方法。

与此同时，席南洲靠在酒店床头，手中握着一瓶止痛药。喉咙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，但他已经决定不再屈服于痛苦。

三年前，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，冒死做了手术。如今，他已经证明了一切，没必要再冒险。

更何况，就算能说话又怎样?能挽回林夏汐吗?那个当初嫌弃他是哑巴的女人，真的会因为他恢复声音就回心转意?

席南洲冷笑一声，喝水吞下止痛药。

手机振动，是颜安宁发来的信息：南洲，我刚才在周医生那里看到林夏汐了。你们谈了吗?

席南洲回复：谈了。没用的，她只是愧疚而已。

颜安宁很快回复：别这么固执。她是真的关心你。

席南洲没再回信息。他打开抽屉，取出一本泛黄的手语词典——那是林夏汐当年送他的礼物，也是离婚时他唯一带走的东西。

翻开扉页，林夏汐娟秀的字迹依然清晰：

南洲：语言无法传达的，就用手势来表达。即使无声，爱也能被听见。——你的夏汐

席南洲轻轻抚过这行字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他还记得收到这本书时的感动，也记得林夏汐认真学习手语的样子。那时她曾说：我要学会你的语言，这样我们之间就没有隔阂了。

可惜，随着时间推移，林夏汐逐渐放弃了学习手语。沟通的困难让两人越来越疏远，直到最后形同陌路。

席南洲合上书，放回抽屉。无论如何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现在的他，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哑巴，也不会再为林夏汐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决定。

手术与否，他自有打算。

4

周二的复查如期而至。林夏汐提前半小时到达诊所，在门口焦急地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