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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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站着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保安队长，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。

医生，我妈怎么样了我扑过去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
医生看了我一眼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：病人从楼梯滚落，头部受到撞击，有轻微脑震荡，左腿胫骨骨折。需要立刻办理住院手续，准备手术。

手……手术我腿一软，差点站不住。

是的，骨折需要手术固定。加上后续的检查、用药和康复，初步估计，费用大概在三到五万左右。医生递给我一张单子，你先去把住院押金交一下，一万块。

一万块。

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，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
保安队长在一旁叹了口气：小姑娘，你妈也是不容易，我们劝过她很多次，年纪大了，眼神不好，别接高层清洁的活儿，她不听，说要多挣点钱……

我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母亲，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，即使在睡梦中也紧蹙着眉头。

是啊，她总是想多挣点钱，为了我，为了这个家。

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，清醒的时候拼命干活，糊涂的时候就念叨着那些陈年旧事，什么祖上的大房子、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……

也许，我的幻想，最初就是来源于她这些破碎的呓语

可是现在，幻想不能当饭吃，更不能付医药费。

我攥紧了手里的单子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脑海里那个挥舞金元宝的小人儿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问号：钱，从哪里来

办理完简单的手续，医生让我先去筹钱。

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急诊室，坐在外面的长椅上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
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是微信消息。

张晓曼：哟，听说你妈住院了啧啧，真是祸不单行。需要借钱吗利息不高，也就九出十三归吧，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。

后面还跟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包。
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真想把手机砸了。

但我忍住了。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划开通讯录，手指在一个个名字上犹豫不决。

亲戚早就没什么来往了。朋友我哪有什么可以开口借一万块的朋友。

最后，我的手指停留在了一个名字上——林舟渡。

我盯着这三个字，内心天人交战。

向他开口吗那个总是温和地看着我，仿佛能看穿我一切逞强的人我那可笑的富婆伪装，在他面前会不会像个小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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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除了他，我还能找谁

正在这时，林舟渡的电话打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