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文学

第8章 百名少年（第1页）

今天是百名少年拍摄《明日之星》首集的日子。大公司的黑色面包车贴着深色车窗膜，沿着大型场馆的车道开过来，把宝贵的练习生放下。小公司的车很小，但至少有经纪人和培训师陪着。朱恩没钱打车，只能坐公交。他已换上表演装——黑色T恤、皮夹克、破洞牛仔裤和运动鞋。全黑的衣服衬得粉色猫脸面具特别显眼。公交车上的人盯着朱恩，低声议论。他是玩角色扮演的？街头艺人？还是儿童节目演员？孩子们好奇地看着他，一个小女孩走过来，拉他的袖子。“你干嘛？”他问。小女孩看到粉色猫脸面具会说话，眼里放光，抱住他的腿不放。朱恩瞥见有人掏手机拍照，叹了口气，只能随小女孩抱着，希望她自己会松手。另一边，先到的练习生走进场馆。节目组给他们安排了单独等候室，显示出天蓝色电视台的财力。等候室里充满兴奋和紧张，练习生们边等边练习。偏袒在这儿也藏不住。大公司练习生分到大房间，小公司的人几乎没地方练习。独立练习生只有四个，被塞进走廊似的小房间。三人要合唱一首歌，在狭窄的空间里排练。朱恩进屋，他们停下来，目光落在戴粉色猫脸面具上。他们惊讶，心想天蓝色电视台是不是在逗他们。“嘿，你好？”志勇问，他个子矮，眉毛浓，长得帅但不是偶像那种帅。朱恩点头回应，坐到一个位子上。他默默回想练习内容，另外三人困惑地看着他。“你是朱恩？另一个独立练习生？”阿信问，他皮肤白，身材瘦，眼小。朱恩又点头，没开口。全勋咂嘴。他一开始就不喜欢这家伙的态度：“行了，我们要练习了。别烦我们。”“真是个怪人。”他对另两人说。他们点头同意。朱恩闭眼，想睡会儿。他练了一夜没睡，直到旻峻来他家，才最终定下表演曲目。房间一阵骚动，他睁眼。小屋电视开了，第一批练习生入场。眼前是震撼的表演场景。《明日之星》舞台闪耀着现代气息，科技与艺术结合得恰到好处。大舞台横跨大厅，高耸的LED屏构成变换的背景。屏幕上跳动着鲜艳色彩和图案，让选手置身无限可能的场景。舞台分多层，精心设计，给少年们展示才华提供不同高度。中央有个巨型水晶吊灯，从天花板垂下，柔光洒满空间。一百个座位分布在平台上，前十座灯光稍亮。朱恩猜这些练习生会抢中间的C位，多拿镜头。三个练习生进来，穿青春校服。他们看着灯光逐一亮起，嘴张大，反应有点夸张。“哇！”名叫“扎卡里”的混血儿喊道，他金发像是天生的：“太夸张了！”“真不敢信我们最先看到。”叫葛斌的腼腆男生小声说。朱恩认出最后一个，是那个初试时夸他“帅”的那小子。三人直奔前十座，坐到第五、第六、第七位。朱恩猜对了。他敢肯定轮到他们的时候，这些位子早就坐满了。朱恩也想坐前十号位置。不是为了出风头，而是因为那些座位有软垫，比11到100号的硬塑料舒服。但他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。独立练习生通常在最后出场，等大公司和帅气选手露面后才轮到。练习生一批批进来，朱恩差点睡着。双开门开了，下位选手戴浩走进大厅。他和其他人不同，满身自信，棱角分明的脸和完美笑容吸引目光。他步伐沉稳，知道自己正在受到关注，肯定会成粉丝宠儿。他毫不迟疑走向第一座，坐下。大厅里的练习生羡慕又佩服地看着，他们也想坐第一位。“独立练习生，该你们了。”女实习生进来通知。看到粉色猫脸面具的时候，她愣了下，不敢相信叶娜和艺珍真收了这种人。另三个练习生冲到前面，很兴奋，想震住其他人。朱恩站在后面，等着进入大厅。他戴面具的好处是不用管理表情，反正脸遮住了。巨型LED屏显示“独立练习生”，其他练习生惊呼。“哇，太牛了。我们的独立兄弟。”“独立练习生没公司，能来这儿更不容易。”“哦，还挺帅啊？不过我更帅。”房间里议论纷纷。朱恩知道独立练习生在参赛者里挺受欢迎，但要抓大众眼球不容易。三个男生走完，朱恩穿过双门进来，扫视人群。他没理议论，想找个就近的座位坐下。但演播室里的人想法一致。“那什么玩意儿？为什么有个练习生戴粉色猫脸面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