耀。但那天他只是默默地盯着镜子,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自己。他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不再是“谢今”,而是某个编号,一种工具,一个装置。他的灵魂好像在什么地方停了下来,只有身体还在前进。记不得从第几次开始,每一次杀戮之后,都会有一个梦。梦里总有一个人。她长得不一样,有时是政客,有时是黑市走私者,有时甚至只是个擦肩而过的观众。她有不同的名字,不同的背景,但眼神始终如一,澄澈,安静,像深夜湖面倒映着遥远星光。她从不哭,也不怒。她只是站在死亡的尽头,看着他,眼神平静得像深夜无风的湖水,只轻轻问了一句:“你还要杀我几次?”谢今从未回答过她。不是因为他不愿,而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。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停下,或者说,是否还有资格停下。他从不是冷血的人。他只是太早明白,在这个世界上,活着不是一种权利,而是一种被分配的幸运。有人活着,是因为系统还没让他们死;有人死了,是因为系统安排了他们的命运。而他,就是系统安排的那个清除工具。他不是天生的杀手。他只是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中,被训练得像一把干净锋利的刀。没人告诉过他,什么叫“活着”,更没人告诉过他,该怎么去拥有一颗真正属于自己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