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长安城笼罩在浓雾中,朱雀大街上只有更夫单调的梆子声在回荡。
唐羽的三百轻骑像幽灵般穿过坊市,马蹄包裹着棉布,没有惊动一只沉睡的麻雀。
"殿下,前面就是永丰仓。"
亲卫压低声音道,"守卫比平日多了三倍。"
唐羽勒住缰绳,透过晨雾望向那座高耸的粮仓。作为户部直属的六大粮仓之一,永丰仓本该储满新粮,此刻却重兵把守——这反常的迹象印证了他的猜测。
"按计划行事。"
随着唐羽的手势,三百骑兵迅速分成三队。
一队绕向粮仓后方,一队封锁街道,剩下五十人跟着唐羽径直走向仓门。
"站住!"
守卫队长厉声喝止,"此乃朝廷重地"
唐羽亮出东宫令牌:
"奉旨查仓。"
守卫们面面相觑,队长硬着头皮道:"可有尚书省批文?"
"啪!"
一记马鞭抽在队长脸上,唐羽冷声道:"孤乃当朝太子,查个粮仓还要向你这奴才解释?"
趁守卫慌乱之际,唐羽的亲卫已经撞开仓门。
火把的光亮照进粮仓,映入眼帘的却是令人窒息的景象——本该堆满粮食的仓廪空空如也,只有角落里散落着几袋发霉的陈米。
"果然如此"
唐羽蹲下身,抓起一把霉米在指尖碾碎,"传令,把户部值夜的官员全部带来!"
当十余名睡眼惺忪的户部官吏被押到粮仓时,唐羽正用匕首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。
地砖下露出本不该存在的暗格,里面静静躺着一本烫金账册。
"永丰仓监,解释一下。"
唐羽翻开账册,"上月入库新粮五万石,出库记录却只有三千石,剩下四万七千石去哪了?"
监仓官面如土色,突然扑向唐羽手中的账册。
亲卫眼疾手快将其按倒,却见监仓官嘴角溢出黑血——竟在袖中藏了剧毒!
"死无对证?"
唐羽冷笑,"把人拖下去,查他最近三个月接触过的所有人。"
晨光微熹时,唐羽站在户部衙门的廊下,看着被绑来的仓吏们瑟瑟发抖。
他随手翻开另一本账册:"有意思,陇西李氏上个月从永丰仓借粮两万石,抵押物是盐引?"
"殿下明鉴!"
一名主事突然跪下,"这都是赵尚书批的条子,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啊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