骊山大营的清晨笼罩在浓雾之中,唐羽站在兵器库前,指尖划过一排排崭新的玄甲。
这些本该锃亮的铠甲上却蒙着一层薄灰,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打理。
"殿下,军需官到了。"
亲卫低声提醒。
一个圆脸小吏战战兢兢地跪在唐羽面前,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:"太、太子殿下,这是本月军饷的账册"
唐羽接过账册,随手翻开一页,眼神顿时冷了下来:"五千玄甲军,按例每月应有白银六千两,粮草八百石。这账上为何只有半数?"
军需官的膝盖在青石板上磨得发红:"回殿下,户部说今年北方旱灾"
"放屁!"
一声暴喝吓得军需官瘫坐在地。
唐羽转身,看见大皇子唐龙带着十几名将领大步走来,铁甲碰撞声惊飞了树梢的寒鸦。
"太子初掌兵权,不懂规矩。"
唐龙居高临下地睨着军需官,"军饷调度自有章程,岂是你这微末小吏能置喙的?滚下去!"
待军需官连滚带爬地退下,唐龙才转向唐羽,嘴角挂着讥讽的笑:"三弟,为兄奉父皇之命监军,这军需调度"
"大哥好大的官威。"
唐羽慢条斯理地合上账册,"不知克扣下的三千两白银,是进了大哥的私库,还是"他故意顿了顿,"分给了某些朝中大臣?"
唐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他猛地抽出佩剑,剑尖在晨光中闪着寒芒:"太子慎言!本将军征战沙场多年,岂容你污蔑!"
剑锋距离唐羽的咽喉只有三寸,但唐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他轻轻拨开剑尖,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契:"昨日有人向孤举报,长安西市新开了家龙腾镖局,地契上的主人很是有趣。"
唐龙的表情凝固了。
那张地契上赫然盖着户部尚书赵明诚的私印!
"报——!"
一名斥候急匆匆跑来,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:"禀殿下,楚军先锋距骊山已不足百里!"
唐龙趁机收剑入鞘,冷笑道:"太子既然夸下海口要用三千破三十万,为兄拭目以待。"说完便带着亲信扬长而去。
唐羽望着唐龙远去的背影,对亲卫低声道:"去请宁婉儿。"
午时的骊山大营飘起了细雨。
宁婉儿撑着油纸伞走进中军大帐时,唐羽正在沙盘前推演战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