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文学

第一章（第1页）

她是涅槃重生的凤族遗孤，他是血洗三界的魔尊煞星，当抢宝变成抢婚，当仇恨混着鲜血吻上唇角，这场始于利用的契约，终将在凤鸣与龙吟中，掀开被掩埋三百年的灭世真相——原来最致命的羁绊，从来不是血契，而是你眼中倒映的，与我相同的复仇之火。第一章抢婚不如抢宝九霄阁顶楼的鎏金拍卖台泛着冷光，凌烟的五指刚扣住台沿，青焰便滋啦一声烧穿三寸厚的防弹玻璃。机械臂托着的琉璃匣还没来得及升起，袖中火凤已化作赤红光箭，弯钩状喙尖精准勾住匣扣——里头躺着的凤鸣珏，正泛着孔雀翎羽般的流光。保护拍卖品！三十六间雅间的防御阵同时亮起水蓝光芒，却见火凤长尾扫过之处，钢化玻璃如蛛网龟裂。凌烟踩着碎玻璃跃上展台，墨色广袖翻卷间，内衬的赤焰暗纹在灯光下明灭，像极了浴火重生的凤凰。她指尖捻着琉璃匣，唇角勾起冷笑：三百年了，这东西终于要回到凤族手里。西北角突然炸开冰裂声。玄铁锁链裹着刺骨寒意绞住火凤脖颈，赤足踏月而来的银发男子唇角衔着半片玫瑰，血玉坠饰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，每一步都在地面凝结出蛛网状冰晶：凌姑娘的凤火，烧得穿九霄阁的玻璃，却融不了我裴寂的北海玄冰。凌烟反手抽出脊骨化作长剑，剑刃在距他咽喉三寸处诡异地旋出半弧，噗嗤劈开从天花板倒挂而下的噬魂兽。腐肉飞溅的瞬间，她靴跟碾碎一块还在蠕动的脏器：魔尊大人踏月而来的雅兴，怎的鞋底还沾着南疆尸蛊的黏液?莫不是刚从万毒窟的臭水沟里捞上来的?青焰顺着剑脊爬上锁链，将玄冰灼出滋滋白烟。看台第三排传来咔嗒的嗑瓜子声，穿粉衣的苏妙妙晃着双腿，腰间玉壶突然窜出碧鳞小蛇，精准咬住裴寂甩来的淬毒镖。蛇信子舔了舔镖头，竟将暗紫色毒雾尽数吞下：师姐你打慢点呀！人家押了三招定胜负，这才第二招呢！她眼尾的胭脂痣弯成小月牙，上回在鬼市赌你三天搞定青鸾宗少宗主，结果你当天就把人家库房烧了——鬼市的真金白银是能赖的?紫衣少年不知何时吊在房梁上，折扇啪地抵住苏妙妙后颈，输了就拿你的蛇蛊抵债。话音未落，拍卖场中央爆起刺目青光，被遗落的琉璃匣缓缓升空，凤鸣珏化作流光直射凌烟眉心。她肩头的火焰胎记应声发烫，月白羽衣刺啦裂开半幅，露出与玉珏同纹的金红印记。裴寂瞳孔骤缩，指间玄冰凝成冰晶王座，扶手处的魔龙对着她发出无声咆哮：三百年前烧了我魔界半座离火城的凤族余孽，如今连本命真火都压制不住?他收紧锁链，却见凌烟剑尖挑起自己下巴，玫瑰花瓣从唇间飘落，在剑刃上灼成飞灰。多亏魔尊大人当年留的弑神枪伤——凌烟背后浮现虚影，被冰封的凤族禁地中，那柄曾贯穿她心口的漆黑长枪正悬浮在熔岩之上，让我学会用魔血养火，滋味比仙门的琼浆烈多了。她指尖划过他喉结，感受着脉搏在剑刃下跳动，忽闻苏妙妙拍着栏杆尖叫：赌局改不改?我押他俩三句话内亲上！紫衣少年的折扇在她腰间溯影镜上敲出脆响：先操心你的镜子能不能录全——东南西北四个结界外，趴着十位仙门老骨头呢。他指尖连点扇面，三十七道剑气腾空，将试探的法咒绞成齑粉，上回你用留影石录我洗澡的事，我还没跟你算账。。。。。。琉璃穹顶在轰鸣中炸裂，十八道仙门法咒与九道魔界魔气同时灌入。凌烟望着裴寂眼中倒映的自己，发间凤形金钗崩裂，火凤虚影与他肩头的玄冰龙轰然相撞。碎玻璃如雨落下，两人在气浪中对峙，衣摆猎猎作响。本尊的婚契，向来用血来签。裴寂突然抓住她握剑的手，指尖咬破她掌心按在自己眉心，血色蔓延成魔纹婚书，不过魔后之位——他低头咬住她唇畔，血腥味混着玫瑰香在齿间炸开，得用仙门老东西的头颅来铺。凌烟反手勾住他后颈，将半片玫瑰瓣碾进交缠的血迹：巧了——她舌尖舔过他唇角的血珠，眼尾红痣在火光中妖冶非常，本君的凤族王座，正缺个魔尊头骨当踏脚石。话音未落，火凤与玄冰龙已交缠着冲破穹顶，漫天星斗在他们身后碎成流萤。苏妙妙手忙脚乱往留影石里灌灵力，玉壶盖掉了都没察觉：夭寿啦！这比话本子里的强百倍！上回魔尊洗澡的视频卖了三百块，这回能换十车玄晶吧?紫衣少年一边用剑阵拦住护场修士，一边盯着战场：闭嘴！把你那条贪吃蛇借我当暗器——哎那白胡子老头的胡子归我，正好编拂尘！他忽然看见凌烟肩头胎记与裴寂眉心婚契共鸣，瞳孔骤缩——那图案，竟与自己折扇里的弑亲血案图纹一模一样。碎玻璃在魔气中化为齑粉，两人踏空而立，背后是烧化半边的天幕。凌烟感受着眉心滚烫的血契，知道这一纸魔纹，终将把她与这个危险的魔尊，永远绑在复仇与真相的漩涡里。而三百年前那场焚城大火的真相，正随着凤鸣珏的力量，在她血脉里掀起惊涛骇浪。第二章凤凰禁咒与魔血共鸣玄冰锁链在凌烟腰间绞出半道冰棱，却像情人的指尖般虚虚扣着。裴寂的银发垂落肩头，血玉坠饰正贴着她锁骨发烫——距离太近，她甚至能数清他眼尾那三道极浅的魔纹，是三百年前她用凤火烙下的印记。魔尊的喉结，倒是比弑神枪的枪尖软些。凌烟指尖碾过他凸起的喉结，感受到脉搏在掌心跳动如鼓，你的魔血，能解开我肩头的凤凰禁咒。裴寂挑眉时，眉尾的碎发扫过她鼻尖：小凤凰开口求人的时候，倒是像在勾魂。他忽然收紧锁链，将她拉得几乎贴在冰晶王座上，玄冰寒气顺着衣料爬上她腰际，三百年前烧我魔界半座城时，怎么没见你这么好说话?凌烟忽然咬住他耳垂，舌尖舔过他耳后魔纹：因为现在。。。她声音低得像羽毛扫过琴弦，我能帮你找到弑神枪的真正力量——被你亲手封在凤族禁地的，那截枪魂。裴寂的瞳孔骤缩。三百年前那场大战，他确实将弑神枪的枪魂封进了凤族禁地，却不想这个秘密竟被眼前的女人知晓。他指尖摩挲着她腰间的凤凰骨剑，忽然听见苏妙妙的尖叫：师姐！你的胎记在发光！粉衣少女扒着断墙往下看，玉壶里的碧鳞小蛇正吐着信子舔她的瓜子壳。凌烟低头望去，肩头的火焰胎记不知何时泛起金红纹路，在月光下像活过来的小火鸟般振翅，而裴寂指尖的魔血，此刻正顺着锁链渗进她皮肤。看来你没说谎。裴寂忽然捏住她下巴，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，但我要你发血誓——解开禁咒后，亲自带我入禁地。凌烟忽然笑了，指尖掐破自己掌心，将血珠按在他眉心的魔纹上：我凌烟的血誓，比你的玄冰更刺骨。她盯着他眼中翻涌的魔气，但你也要答应我，帮我查清。。。三百年前，是谁给仙门通风报信，让他们屠了整个凤族。裴寂的指尖顿在她胎记上方。记忆中那场焚城大火里，确实有缕熟悉的魔气混在仙门法咒中——只是当时他忙着追杀这个纵火的小凤凰，没来得及细查。他忽然咬破指尖，黑红色魔血滴在她胎记中央：成交。魔血渗进皮肤的瞬间，凌烟感觉有团火在骨髓里炸开。背后的凤凰虚影骤然凝实，凤鸣珏的流光从眉心溢出，在她周身织成火羽披风。裴寂的冰晶王座竟被这热浪烘出裂纹，他眼中闪过惊艳：原来凤族禁咒，要靠魔血才能激活。准确说，是魔尊的血。凌烟甩动长发，火凤虚影展翅时扫落他肩头玫瑰，当年你刺进我心口的弑神枪，枪尖可是沾着你的本源血——她忽然握住他按在自己肩头的手，现在，该算算这笔血债了。苏妙妙突然从断墙后蹦出来，留影石对着两人猛拍：夭寿啦！这比话本子里的双修场面还刺激！紫衣少年拎着她后领拽回来，折扇敲在她玉壶上：先管好你的蛇！仙门的老东西们来了！三十六道法咒破云而来，领头的白胡子长老手持诛魔剑，剑尖正对着凌烟肩头的胎记。裴寂的锁链骤然化作玄冰龙，与凌烟的火凤交缠迎击，两种力量相撞的气浪掀飞半座楼顶。走！去凤族禁地！凌烟抓住裴寂的手，火凤虚影托起两人升空。苏妙妙骑着碧鳞小蛇紧随其后，紫衣少年边甩剑阵边往留影石里灌灵力：苏妙妙你拍清楚点！回去鬼市能卖高价——哎那老东西的胡子被我剑气削了！夜风卷着魔气掠过凌烟发梢，她望着裴寂侧脸的剪影，掌心还留着他魔血的热度。肩头的胎记仍在发烫，那些被封印的记忆碎片，正随着禁咒的解开渐渐浮现——三百年前那个暴雨夜，凤族祭坛上的凤鸣珏突然失控，而远处天际，腾起的正是裴寂弑神枪的魔气。在想什么?裴寂忽然低头，指尖划过她唇角的血痕，后悔跟我订下血契?凌烟咬住他指尖，血腥味混着魔界特有的冷香在口中蔓延：后悔的该是你——她望着下方穷追不舍的仙门船队，火凤虚影突然喷出灼焰，等解开弑神枪封印，我可要拿你的枪，先挑了仙门的老巢。裴寂忽然大笑，玄冰龙在他背后仰天长啸：求之不得。他指尖掐诀，前方云层竟被冻成镜面，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——她肩头的火纹与他眉心的魔纹，此刻正发出相同频率的光芒。当四人消失在云海深处时，苏妙妙的留影石恰好录下这幕。紫衣少年盯着镜面里的光影，忽然发现凌烟胎记的纹路，竟与他折扇夹层里那张弑亲血案图上的凤凰，分毫不差。而碧鳞小蛇此刻正吐着信子，在玉壶上刻下一道龙纹——那是龙族密语，指向三百年前被篡改的灭族真相。第三章龙族遗孤与弑亲血案夜云翻涌如墨，火凤虚影载着四人掠过苍梧山巅时，苏妙妙腰间的玉壶突然发出蜂鸣。青瓷瓶身裂开蛛网状金纹，碧鳞小蛇嗖地窜出，在月光下化作三丈长的巨龙虚影——鳞片泛着深海珍珠的幽光，龙角间缠绕的水纹竟凝而不散。我滴个乖乖！苏妙妙手忙脚乱去捡碎玉片，早知道你是潜力股，就该在拍卖会上多押两注玄晶！凌烟指尖拂过龙鳞，触感像冰镇的琉璃：这是。。。龙族的本源虚影?她忽然注意到巨龙额间的菱形印记，与三百年前凤族禁地壁画上的图腾一模一样。正是龙族末裔。小蛇化作的少年踏空而立，墨发垂落腰间，瞳孔是纯粹的深海蓝，在下敖烈，三百年前随母族护送凤鸣珏时，遭仙门埋伏。他望向凌烟肩头的胎记，龙尾在云雾中扫出漩涡，没想到凤族圣女，竟与我龙族信物共鸣。紫衣少年的折扇啪地敲在苏妙妙脑壳上：早说你捡的不是普通蛇！上回还拿我的鬼市令牌换蛇食——话未说完，扇骨突然发出血光，他脸色骤变，展开折扇时竟有残影飞溅。五幅血色画面在扇面铺开：首阳宗长老手持染血长剑，剑尖抵住亲生女咽喉；第二幅里，少女颈间浮现与凌烟相同的火焰胎记；第三幅最触目惊心——长老将赤黑色丹药塞进少女口中，丹身刻着九转纹路。是九转还魂丹！凌烟指尖掐入掌心，三百年前凤族灭族夜，她曾在族长书房见过相同丹瓶，传说需至亲魂魄祭炼，能让人起死回生却沦为傀儡。敖烈的龙瞳骤然收缩：三百年前仙门突袭时，我母龙曾说，带队的长老身上有龙族禁药气息。。。他忽然盯着扇面第四幅画——被祭炼的少女睁开眼，瞳孔竟泛着与裴寂相同的魔纹。紫衣少年捏紧扇骨，指节发白：这是我在鬼市收的残卷，每个画面都对应着仙门各宗的弑亲案。他望向凌烟，你肩头的胎记，与画中少女颈间的印记。。。话音未落，敖烈突然化作原型缠住苏妙妙腰间：有人追踪！是仙门的搜魂鹤！龙尾扫出的水刃劈向西北方云团，竟斩落半片雪白羽毛——带着瑶池仙气的羽毛触地即燃，显露出后方二十道遁光。裴寂的玄冰龙突然从云层中冲出，龙爪攥着个瑟瑟发抖的白衣修士：想追本座的人?他指尖碾过修士眉心，对方瞬间爆成冰渣，说，仙门为何追杀龙族遗孤?碎冰中飘出半块令牌，正面刻着斩龙二字，背面却是凤族图腾。凌烟接过令牌时，胎记突然发烫，令牌上的图腾竟与她肩头火纹重合。三百年前的灭族案，根本不是仙魔之战。敖烈的龙瞳映着下方燃烧的仙门遁光，是有人想同时覆灭凤族与龙族，夺走能号令万妖的凤鸣珏，还有能操控四海的。。。他忽然望向苏妙妙的玉壶，还有能唤醒上古水脉的龙族秘宝。苏妙妙突然从碎玉片里翻出颗珍珠：哎！这是你吐在我壶里的吧?她擦了擦珍珠表面，突然惊呼——珠身浮现出龙族密语，竟与凌烟记忆中凤族禁地的石壁文字一模一样。紫衣少年的折扇再次发光，这次浮现的是第五幅画面：某位仙门长老正在与魔界使者交易，桌上摆着的正是凤鸣珏与龙族秘宝。而那使者的银发间，坠着与裴寂相同的血玉坠饰。不可能。。。裴寂攥紧锁链，血玉突然发烫，三百年前与仙门合作的魔界势力，是我亲手剿灭的叛党。。。他忽然望向凌烟，但你的记忆里，为何会有弑神枪的魔气?凌烟盯着扇面画面中长老袖口的凤凰纹，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：保护好凤鸣珏，别相信任何带魔纹的人。。。可眼前的裴寂，此刻正用玄冰龙为她挡住追击的法咒，银发在火光中像落满星子。先去凤族禁地！她拽住裴寂的手，火凤虚影羽翼扫过云海，敖烈，龙族秘宝是否与凤鸣珏有关?化作少年的敖烈点头，指尖按在苏妙妙掌心的珍珠上：这是龙族的溯光珠，能照见被篡改的记忆。他望向紫衣少年，而你的弑亲血案图卷，应该还缺最后一页——话未说完，前方突然出现冰晶屏障。裴寂的锁链骤然绷紧，血玉坠饰发出警报：是仙门的锁魂阵，专门针对魔族血脉。他忽然将凌烟推上火凤背，带他们先走，我来破阵。凌烟反手抓住他手腕：少来这套。她指尖燃起青焰，与他的玄冰同时击向阵眼，三百年前你我没联手过，这次。。。火凤与玄冰龙的虚影在阵眼处相撞，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，谁也别想单独送死。苏妙妙举着留影石尖叫：夭寿啦！这比魔界春晚还热闹！紫衣少年边用剑阵护着她，边盯着扇面新浮现的画面——最后一页上，凤族族长将凤鸣珏塞进少女眉心，而那少女的面容，竟与凌烟分毫不差。当阵法破碎的强光映亮夜空时，敖烈忽然在苏妙妙耳边低语：那颗珍珠里，有你师姐三百年前的记忆。他望着凌烟与裴寂交缠的背影，龙瞳中倒映着漫天火光，关于凤族灭族的真相，或许就藏在她肩头的禁咒里。四人在夜色中全速赶路，谁也没注意到，苏妙妙玉壶里的残片正自行拼接，浮现出龙族圣地的地图。而紫衣少年的折扇夹层，那页从未显现的画面终于露出真容——三百年前的祭典上，凤族与龙族同时举起圣器，而他们对面站着的，是戴着相同面具的仙门与魔界使者。第四章剑穗与灭族真相凤族禁地的青铜门在火凤爪下碎成齑粉，凌烟踩着生锈的门环落地时，鼻尖萦绕的除了硫磺味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乳香。三百年前她亲手缝制的剑穗，正挂在噬魂兽腐烂的前爪上——穗子用凤族幼羽编织，如今每根羽枝都泛着焦黑，像被火烧过的童年。这是。。。她指尖划过穗尾的羽字刺绣，三百年前弟弟抓着她裙摆讨糖吃的画面突然涌上来，阿羽三岁生辰时，我用自己的尾羽给他编的。裴寂的锁链骤然绷紧，玄冰在他掌心凝成匕首：你确定凤族灭族时他才三岁?他盯着剑穗上凝固的暗紫色血渍，那是只有仙门斩龙卫才会用的毒。凌烟点头的瞬间，禁地深处传来磔磔怪笑。潮湿的石壁上，阴影像活物般蠕动着分开，蒙面人踏碎骨瓷灯盏走来，指间缠绕的锁链正滴着凤凰血——他掌心托着的凤凰蛋，蛋壳上竟布满与凌烟胎记相同的火纹。姐姐，别来无恙?蒙面人声音像生锈的剑刃摩擦，忽然抬手扯下黑纱。那张与凌烟七分相似的面容上，左眼角爬着蛛网般的魔纹，正是三百年前灭族夜她用凤火烙下的印记。阿羽?凌烟的剑当啷落地。记忆里总躲在她裙摆后的奶娃娃，此刻却穿着仙门斩凤使的玄色衣袍，腰间悬着的，正是父亲当年的配剑焚天。凌羽指尖弹开凤凰蛋，蛋液混着血迹渗进地面，禁地中央的祭坛突然亮起：姐姐可还记得，灭族夜你抱着我逃出火海时，我后颈被弑神枪擦过的伤?他转身露出后颈，那里竟纹着与裴寂相同的魔纹，是仙门长老用九转还魂丹续了我的命，用你的凤凰血养了我三百年。裴寂的锁链突然缠上凌羽脖颈，却在触碰到他后颈魔纹时发出刺耳的冰裂声：仙门为何要养着凤族余孽?凌羽反手扣住他手腕，指尖弹出的细针竟能划破玄冰：因为我是最好的诱饵——他望向凌烟，眼中倒映着祭坛上升起的凤鸣珏虚影，诱你解开凤凰禁咒，诱魔尊大人自投罗网。凌烟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，上面刻着的正是凌羽后颈的魔纹。她指尖抚过肩头胎记，那些被禁咒封印的记忆突然涌来：灭族夜，年幼的弟弟被仙门长老抱在怀中，对方袖口绣着的，正是与剑穗血渍相同的斩龙纹。他们骗了你！她抓住凌羽的手，却被对方甩脱，三百年前是仙门联合魔界屠了凤族，你后颈的魔纹根本不是救命印记，是。。。是控制傀儡的锁魂咒?凌羽大笑，凤凰蛋在他掌心裂开蛛网状裂纹，姐姐可知为何凤鸣珏能号令万妖?因为它本就是用万妖魂魄祭炼的灭世凶器！他突然将蛋抛向祭坛，蛋液接触到凤鸣珏的瞬间，整座禁地开始崩塌。裴寂的玄冰龙突然撞向祭坛，龙爪却在触碰到光芒时冒出青烟：不对劲！这是上古凤凰的涅槃劫火！他望向凌烟，发现她肩头胎记已化作实质火羽，正缓缓覆盖全身。凌羽趁机甩出锁链，将凤鸣珏勾向自己眉心：当年族长父亲想把灭世之力传给你，我不过是替仙门接过这个烂摊子——他忽然盯着裴寂，魔尊大人难道不好奇，为何你的弑神枪会被封在凤族禁地?因为它本就是用来镇压凤凰的！凌烟感到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，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完整：祭典上，父亲将凤鸣珏塞进她眉心的瞬间，仙门与魔界的联合军队破阵而入，而领头的魔界将领，正是戴着与裴寂相同血玉坠饰的男人。你撒谎！她指尖燃起的不再是青焰，而是纯金色的涅槃之火，弑神枪上的魔气，分明与当年屠族的魔将相同！凌羽的锁链在金焰中融化，他惊恐地望着凌烟背后浮现的百丈凤凰虚影：你竟然。。。觉醒了上古凤凰的本源之力！就在凤凰虚影即将踏碎祭坛时，敖烈突然化作原型缠住凌烟腰际：冷静！凤凰蛋里封的是你弟弟的本命魂火！他龙角间的溯光珠爆发出强光，映出祭坛壁画上的真相——三百年前，凤族与龙族联手布下禁阵，将灭世凤凰的魂魄封入凤鸣珏，而凌烟，不过是承载器。凌羽趁机抢过碎裂的凤凰蛋，蛋液混着他的血滴在壁画上，竟显露出一行小字：欲解禁咒，需以至亲魂魄为引。他忽然惨笑，后颈的魔纹发出红光：姐姐，你以为仙门养我三百年是为何?裴寂的锁链突然穿透他胸口，却没流出一滴血——凌羽的身体像皮影般裂开，露出藏在暗处的仙门长老。那老者手持染血的凤鸣珏，袖口绣着的正是斩龙纹：可惜啊，凤凰血脉终究还是觉醒了。凌烟望着化作光点消散的凌羽，终于明白那不过是仙门用傀儡术制造的幻象。真正的弟弟，或许早在灭族夜就死在了弑神枪下。她指尖抚过剑穗，突然发现穗尾的羽字里，藏着父亲用凤血写下的密语：阿羽已随龙隐，禁阵在北海之眼。原来如此。。。她望向裴寂，发现他正盯着老者手中的凤鸣珏，血玉坠饰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，三百年前的屠族案，根本是仙门与魔界叛党联手，为的就是逼我觉醒，好夺走凤凰之力。裴寂忽然抓住她的手，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眉心的魔纹上：现在信我了?当年我追杀的，正是戴着这血玉坠饰的叛党。他望着崩塌的禁地，玄冰龙正在拖住即将砸落的青铜鼎，你肩头的禁咒，其实是凤族族长为了保护你，用自己的魂魄设下的封印。凌烟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凤凰之力，忽然明白父亲临终前的话：保护好凤鸣珏，别相信任何带魔纹的人。。。可眼前这个同样带着魔纹的男人，此刻正用身体替她挡住崩塌的石梁。先离开这里！她展开凤凰虚影，火羽扫过祭坛时，竟将凤鸣珏重新吸入眉心。而在碎片飞溅的刹那，她看见壁画最深处，画着年幼的自己与一个银发男孩牵手的画面——那男孩的耳后，正是裴寂同款的三道魔纹。当四人从崩塌的禁地冲出时，苏妙妙举着留影石哭得稀里哗啦：夭寿啦！刚才那傀儡弟弟碎掉时，我拍到他怀里掉出个玉佩，上面刻着凌羽两个字！紫衣少年则盯着折扇新浮现的画面，声音发抖：最后一页显示，当年灭族时，有个戴凤凰面具的仙门长老，怀里抱着个婴儿。。。夜风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，凌烟望着掌心的剑穗，穗尾的羽字突然发出微光。她知道，真正的灭族真相，或许就藏在北海之眼的龙族禁地里，而那个被傀儡术伪装成弟弟的幻象，最后看她的眼神里，分明藏着一丝未被抹除的依恋。裴寂，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，将剑穗塞进他掌心，如果我真的是灭世凤凰，你会像三百年前那样，用弑神枪穿透我的心口吗?裴寂低头望着掌心里的剑穗，穗子上的焦羽突然燃起青焰。他忽然笑了，指尖勾起她一缕被火燎焦的发丝：不会。他凑近她耳边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，因为三百年前，我就知道，你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，是我亲手放进凤族的。。。亲弟弟。第五章终章仙魔联手凤凰虚影的尾羽扫过青铜鼎时，整座禁地的硫磺泉突然沸腾。凌烟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背被金红色火羽覆盖，那些本该熟悉的纹路正被焚烧成焦黑——就像三百年前灭族夜，母亲最后替她梳的那支凤头钗，在火中熔成金水的模样。凌烟！裴寂的锁链缠住她腰际，玄冰王座在她脚边凝结，却被凤凰之力烘出层层裂纹。他看见她眼底翻涌的金焰中，倒映着无数个自己举枪刺向凤族祭坛的画面——那是仙门用禁术植入的虚假记忆。控制不住了。。。凌烟的声音像被火燎过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裴寂咽喉，竟在他皮肤上留下焦黑指痕，这里面。。。全是焚烧、杀戮、还有你弑神枪的魔气。。。裴寂突然扣住她后颈，迫使她直视自己眼底未被污染的纯黑魔纹：看着我！三百年前在祭坛接住你的，是我用玄冰凝结的手掌。他咬破舌尖，将混着本源的魔血滴在她眉心胎记，现在用你的凤火，烧穿那些谎言！魔血渗进皮肤的瞬间，凌烟感觉有两把刀在骨髓里绞动。左肩被凤凰之力灼出透明窟窿，右肩却被玄冰冻成冰晶，两种力量在心脏处相撞，竟炸出童年记忆的碎片——灭族夜，那个银发少年从火场抱起她时，怀里还揣着半块没吃完的凤凰酥。啊！她跪倒在地，火羽与冰棱在周身炸开，将裴寂的衣襟撕成碎片。敖烈突然化作百丈巨龙盘住她，龙息喷在她面门：闻着！这是龙族镇守北海的咸涩水汽，不是仙门幻境的硫磺味！紫衣少年的折扇啪地打开，十二道剑气钉住她四肢穴位：苏妙妙！用你的留影石照她眉心！把那些假记忆烧干净！苏妙妙举着留影石冲上前，玉壶里的敖烈突然吐出溯光珠：照祭坛壁画！那里藏着真正的灭族时刻！镜面强光扫过凌烟眉心的瞬间，三百年前的场景如电影般展开：父亲将凤鸣珏塞进她眉心时，袖口滑落的玉佩刻着裴字纹；仙门长老抱走弟弟时，襁褓里露出的竟是魔界皇族特有的血玉坠；而站在火场中央的裴寂，正用弑神枪挑开企图刺向她后心的暗箭。原来。。。你一直在保护我。。。凌烟望着镜中少年被魔火烧焦的后背，那道疤痕如今正横在眼前男人的左肩，他们篡改了我的记忆，让我把救命恩人当成仇人。。。裴寂趁机按住她肩头胎记，魔纹与火纹终于共振：仙门和魔界叛党联手，就是要让凤族与魔尊两败俱伤。他指尖划过她眉心的凤鸣珏虚影，现在该让真相见见光了。凤凰虚影突然发出清越凤鸣，金焰与青焰在凌烟周身凝成铠甲。她望向裴寂，发现他背后的玄冰龙正与自己的火凤交缠，两种力量竟在禁地废墟上开出一朵冰火莲花：联手吗?这次不是敌人，是盟友。裴寂拽着她的手踏碎崩塌的穹顶，锁链与骨剑同时出鞘：早在拍卖场咬破你指尖时，就没想过当敌人。他望着远处围上来的仙门舰队，血玉坠饰发出刺目红光，不过战后。。。你得赔我十件新衣裳。战斗在云海间炸开。凌烟的火凤每扇动一次翅膀，就烧掉三艘仙门楼船；裴寂的玄冰龙甩尾时，冻结的海浪能砸穿整支魔界追兵。苏妙妙骑着敖烈喷吐龙息，留影石对着战场猛拍：夭寿啦！这比魔界阅兵还壮观！回去鬼市能卖三十车玄晶！紫衣少年甩出剑阵缠住最棘手的斩龙卫，突然从对方腰间扯下块令牌：看！和剑穗上的血渍一样的纹路！他反手将令牌塞进凌烟掌心，你弟弟的剑穗血渍，根本是仙门嫁祸给魔界的证据！凌烟接住令牌的瞬间，凤鸣珏突然发出万妖齐鸣。她看见云海深处，无数妖兽正顺着凤凰虚影的指引赶来——有苍梧山的雪狼，有北海的鲛人，甚至还有三百年前灭族时被屠的凤族残魂，正凝在火羽上发出无声的呐喊。杀！她与裴寂背靠背悬浮在战场中央，火凤与玄冰龙的虚影在他们头顶交织成阴阳鱼图案，今日之后，仙门再无斩凤使，魔界再无弑神枪！当最后一艘楼船在冰火中炸裂时，四人组站在悬浮的玄冰台上。凌烟望着裴寂发间沾染的金焰，忽然想起镜中看到的童年——原来三百年前，他们曾在凤族禁地偷喝过同一壶凤凰酿，曾在龙族海域看过同一场极光，那些被篡改的记忆里，藏着比仇恨更古老的羁绊。疼吗?裴寂指尖抚过她肩头未愈合的灼伤，那里正浮现出与他同款的魔纹，等回到魔界，我用北海玄冰给你雕个浴桶。凌烟忽然笑了，指尖勾起他一缕被火烧焦的银发：先说好，浴桶要刻凤族的火纹。她望向远处逐渐消散的追兵，凤鸣珏的光芒第一次真正属于自己，还有。。。你说的那个弟弟。。。裴寂突然转身指向云海深处，那里浮现出龙族秘宝的光辉：等解决了仙门长老手里的九转还魂丹，我们就去北海之眼。他侧颜在火光中格外柔和，阿羽的本命魂火，或许还封在当年我送你的凤凰蛋里。苏妙妙举着留影石凑过来，玉壶不知何时又装满了碎玉片：我说两位——她盯着两人交缠的指尖，眼尾胭脂痣笑成小火焰，战后是不是该补个正式的血契仪式?比如。。。吻到天荒地老那种?紫衣少年的折扇敲在她脑壳上：先管好你的溯影镜！他望着镜中倒映的两人背影，发现凌烟肩头的火纹与裴寂眉心的魔纹，此刻正拼成完整的三界地图，仙门长老逃跑时，我拍到他袖口的凤凰纹。。。和凌烟父亲玉佩上的一模一样。夜风卷着硝烟味掠过众人发梢，凌烟望着掌心的剑穗，穗尾的羽字突然与裴寂掌心的血玉坠发出共鸣。她知道，这场始于抢宝的相遇，终将在凤鸣与龙吟中，掀开三界最古老的秘辛——当仙魔联手的光芒照亮云海时，那些被掩埋的真相，正随着凤凰虚影的展翅，一点点飞向苍穹。（第一部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