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最开始人们口中的“好色之徒”也变成了“大人不过是风流了些有什么错,男人最要紧是风流”这种话。除此之外,也有不少百姓暗暗议论厉卢为人睚眦必报,强龙压不过地头蛇,这位首辅大人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。风言风语传到安茹心耳中,她也架不住有些担心,毕竟厉卢手底下还掌着兵。当晚赵卿玉回来时,她便没忍住问他会不会有危险,赵卿玉轻描淡写说了句无妨,她也就没放在心上。隔天姚错突然到了。他们在杭州租的院子不大,又是安静的深夜,所以安茹心很清楚地听见了他跟赵卿玉的争吵。“你是不是宠女人宠的失心疯了?这么早杀了厉卢的儿子以后怎么办?”“惹恼了王良翰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?”“你那小夫人年纪轻轻,若你死了她恐怕转头就嫁人了难不成还会为你守寡?”赵卿玉声音挺淡。“王良翰还不至于为一个厉卢跟我翻脸。”“以后的事我自有安排。”“至于我夫人——”赵卿玉稍顿,看姚错一眼。姚错原来也有位夫人,算是自小订下的亲事,后来姚错生了一场重病,差点命不久矣,那女子转头同他退了亲,半年后便跟旁人定亲,姚错因此一直不信任女子,至今未娶。“我一向大度。”赵卿玉笑了笑,故意气姚错,“我若死了,只要我夫人能过得好,嫁给旁人又有何妨?”这是讥讽他小气。姚错快给他气死了:“好你个赵卿玉!”赵卿玉又加了一句:“谢廷玉叫你来是辅佐我,记住你的身份。”姚错:更气了!但又说不过他,只得吹胡子瞪眼,甩袖离去。赵卿玉赢了姚错,心情颇好地回了房,便看见安茹心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。他顺手搂住她:“别担心,起码目前没事,我还没跟王良翰开始过招。”安茹心点了点头,看向她的神色却还是有些不安。赵卿玉看出来了:“有话要说?”安茹心抿唇,问:“你杀厉伦,是不是因为我?”赵卿玉笑了下:“厉伦罪无可赦,不是因为你也要死,只是可能没这么快。”他没有完全否认杀厉伦是因为她。安茹心握住他的手,突然很认真地喊他:“三哥。”“嗯?”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: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?”赵卿玉顺势摸一摸她头发:“什么?能答应的我都答应。”她仰头看他,气息落在他下巴尖上:“我要你答应——以后不能因为我的事将自己置于险境。”比如这次,他完全可以缓一缓再杀厉伦,却偏偏打草惊蛇,让事情变得棘手。赵卿玉心里一软,将她一拎,抱起来坐在椅子上:“这事还不至于将我置于险境,不过我答应你,以后行事尽量小心,能忍则忍,好不好?”安茹心点头,难得主动地在他唇上亲了亲。气氛因她这个动作旖旎起来。赵卿玉手按在她腰间,又听她道:“你方才还说,你若是……不介意我嫁给旁人。”赵卿玉蹙眉:“这句你倒是听得清楚。”“是你自己说话声音大。”她脸上表情很是委屈。赵卿玉伸手扣住她下巴,迫使她对上他视线,轻笑了声:“我那不过是气一气姚错,你也当真?我怎么舍得叫你嫁给旁人?”安茹心轻咬下唇,很认真地看着他:“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,开玩笑也不行。”赵卿玉颔首:“我听夫人的。”安茹心靠在他怀里,轻声:“你不会死,我也不会嫁给旁人,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。”这话太有诱惑力。赵卿玉平静的心绪起了波澜,将她抱起来压到床上轻轻的吻。“茹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