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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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该是四周年结婚纪念日，我和妻子柳如烟计划前往三亚度假。然而就在出发前夜，她满脸歉意地告诉我：公司临时要出差去广州，设计项目赶不上了。

我信以为真，直到那天深夜，我无意间刷到她初恋贺言的朋友圈。照片里，他和柳如烟在新开的万象商场咖啡厅里亲密相依，她靠在他肩上，闪闪发光的手链尤为刺眼。

我放大照片，那是我在柳如烟生日时精心挑选的祖母绿手链。贺言配文：岁月改变了太多，唯独你的笑容依旧。下面是柳如烟的点赞和评论：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。

最讽刺的是，此刻她还在我面前伪装。手机里发来的消息：广州的设计展很棒，好多灵感，明天继续。我甚至看到她在照片背景里拿着那台我前不久送她的相机，心头一阵刺痛。

我没有质问她，只是平静地给贺言的照片点了个赞。一分钟后，柳如烟慌张地打来电话：那张照片。。。只是偶遇，他恰好也在广州开会。等我回来，我一定补偿你的纪念日。

嗯，挺巧的。我轻笑一声，玩得开心就好。

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：你。。。不生气?

有什么好生气的?我轻描淡写地回答。

柳如烟隔了好几秒才回应：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。

她说得没错。以前的我，一旦她和异性走得近些，我就会醋意横生。可现在，看着那张照片，除了心如刀割，更多的是冷静到可怕的清醒。

柳如烟回来时已是五天后。以往她出差回家，我必定会在玄关处等着接行李、准备好拖鞋，然后煮她最爱的茶。这次我只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，一动不动。

楚远，我的拖鞋呢?她靠在门边，眉头微蹙。

鞋柜里，自己找。我头也不抬地回应。

柳如烟愣了片刻，露出一丝不悦，但很快舒展开来。她自己翻出拖鞋穿上，走到我面前坐下：饿了，帮我煮碗面好吗?

以前不管多晚，她一句饿了，我都会立刻起身做饭。现在我只是淡淡地说：冰箱里有速食，自己热。

她明显不习惯我的态度，皱着眉头打量我：还在为我突然出差生气?

没有，只是有点累。我继续看文件。

柳如烟叹了口气，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：给你带了礼物，喜欢吗?

是一条深蓝色的领带。我拿起来翻看了一下，正好看到了标签上的限量纪念字样。三天前，贺言发过一条朋友圈：某高奢品牌广州万象城专柜开业，消费满额送限量款领带。

谢谢，挺好的。我收下了礼物，语气平淡。

就这样?柳如烟不解地看着我，往常你不是会很开心吗?

嗯，挺开心的。我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。

柳如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靠近我解释：那天在广州遇到贺言，真的只是巧合。你不会还在意那张照片吧?

没有，我相信你。我敷衍地点头。

那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呢?她直视我的眼睛，上个月拍卖会上那条红宝石项链，不是给我的吗?

我愣了一下，拿出手机，当着她的面转了五万给她：抱歉，忘了准备。给你钱自己买吧。

柳如烟彻底惊住了。四年来，每个节日我都会悉心准备她喜欢的礼物，从不曾忘记。

那条项链呢?她紧盯着我。

我看向她手腕上的那条祖母绿手链：你不是已经戴着新手链了吗?还需要项链吗?

柳如烟慌乱地遮住手腕：这只是。。。普通朋友送的礼物，没什么特别含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