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培养皿时,某种远古海洋生物的集体记忆突然入侵视觉神经,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张恐怖的海洋生物面孔,它们张牙舞爪,似乎要将她吞噬。
剧痛中,她看见二十年前的母亲站在此处,将怀表零件植入受刑者额叶。
那些齿轮在脑组织里生长成青铜质地的松果体,每当潮汐到来就释放出加密的求救信号。
而现在,这些信号正通过发电机的神经电缆,在她结晶化的右手上投射出三维坐标,坐标周围环绕着一圈诡异的蓝光。
“原来你才是漏网之鱼。”
看守撕开自己的腹鳍,露出体内齿轮与鮣鱼吸盘共生的动力核心,动力核心发出刺耳的嗡嗡声,还不时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。
玻璃缸群突然调转方向,所有受刑者的鳃孔对准苏黎喷射记忆结晶暴雨。
某片擦过脸颊的晶体内,她目睹自己婴儿时期被植入尾骨的菌种胶囊正在苏醒,胶囊表面开始出现裂痕,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。
当第一波潮汐脉冲袭来时,苏黎后颈的皮肤自动裂开,生出鮻鱼般的呼吸鳃,鳃片上布满尖锐的倒刺。
酸液开始在她血管里模拟海水涨落,每个细胞都随着潮涌节拍爆炸重组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,仿佛自己正在变成一个怪物。
在濒临脑死亡的瞬间,她听见母亲的声音通过痛苦频率传来:“怀表的擒纵机构能切开量子泡沫。。。。。。”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。
看守将电鳗鞭刺入她新生的鳃裂时,整座潮汐电站突然断电。
苏黎透过染血的睫毛,看见所有发电机正在反向运转——那些本该被清除的记忆结晶逆流回受刑者颅内,将他们变成暴走的生物武器。
最先挣脱的男人用涡轮胸腔绞碎看守的脊椎,喷出的血液在空气中凝结成母亲留下的密码:“每具尸体都是你重启现实的钥匙”,血液在空中形成一道道诡异的血痕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可怕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