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记忆投影。
苏黎看到1998年8月14日的暴风雨夜,怀孕的母亲正在往子宫注射某种荧光液体,液体中似乎还悬浮着一些微小的生物。
培养舱里的胚胎睁开没有眼皮的眼睛,那对虹膜图案正是黑礁镇的全息地图,地图上闪烁着一些诡异的红点。
“欢迎回家,第109号原始母体。”
管家解开项圈深深鞠躬,他的弹簧脊椎伸展成献祭台形态,献祭台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,“要看看你的孩子们吗?
他们正在恐惧牧场学习如何分泌优质肾上腺素。”
整座镜廊的地面突然透明化。
下方三百米处,无数与苏黎基因匹配的克隆体正在模拟仓内经历量身定制的恐怖:被永生匣同化的克隆体,身体逐渐被金属和菌丝侵蚀,发出痛苦的呻吟;遭人形盆栽寄生的克隆体,身上长满了诡异的植物,植物的根须深深扎进他们的身体;在神经突触网络里永恒下坠的克隆体,眼神空洞,不断挥舞着手臂,仿佛在试图抓住什么。
每个噩梦场景都伴随着产量数据浮动,如同屠宰场的肉品质检报告,数据显示板上还不时闪过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。
苏黎扯下颈间的辐射剂量计扎进管家眼眶,辐射剂量计中喷出一股绿色的液体,管家发出一声惨叫。
在弹簧脊椎的金属摩擦声中狂奔,镜廊在她身后不断坍缩,那些被困在镜中的可能性残骸正从裂缝伸出半透明的手,手上还滴着黑色的黏液,试图抓住她。
当她撞碎彩绘玻璃跃入中庭时,发现结晶化的右手掌心睁开了母亲的瞳孔,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
下水道溢出的腥甜蒸汽灼烧着眼睑,苏黎跟着蜕皮人的磷光脚印潜行。
那些嵌在脚后跟的生物荧光腺体,正在潮湿的砖墙上投射出扭曲的告密者图腾,图腾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转过第七个岔口时,她撞见整个灰烬阶级的狂欢——三百具正在溶化的肉体倒悬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