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钢丝球塞进橡胶导弹,主唱的门牙带着血沫飞进人群。
陈野在攒动的人头间瞥见姜早的游标卡尺——她竟在测量飞溅血液的抛物线角度,卡尺尖端粘着带血的避孕套包装纸,上面印着"超薄敏感型"的"敏"字被圈起。
当拆迁办的激光点再次扫来时,陈野拽着姜早扑向堆满音箱的角落。
女生防毒面具脱落瞬间,他看见她嘴角残留的蓝色墨水——和上周塞在他储物柜的匿名信笔迹相同。
舞台在此刻坍塌,生锈的钢架如巨型十字架倾倒,刺穿贝斯手脚下的油桶。
柴油顺着避孕套洪流漫延,火苗从主唱破损的吉他音箱窜出。
陈野在热浪中撕开消防栓,水流冲起满地橡胶制品,膨胀的避孕套像透明水母吞噬火舌。
姜早突然将游标卡尺插入配电箱短路,爆炸的火光中,陈野看清她脖颈后的条形码纹身——正是雪灾夜父亲未接来电的号码。
浓烟警报响起时,拆迁办的人早己带着结构图消失。
陈野在狼藉中捡起半融的避孕套包装,荧光字迹在紫外线灯下显现:"城中村拆迁补偿协议副本己上传至163邮箱。
"他转头望向通风管道,姜早的示波器探头正在铁网外闪烁,如同雪夜摇晃的红色警示灯。
次日清晨,陈野在台球厅用冰红茶冲洗烧伤的手背。
老式电脑突然弹出姜早的163邮箱登录界面,收件箱里躺着三百封未读邮件,最新一封的发送时间是2008年1月21日23:17——正是冰红茶结义时绿皮火车鸣笛的瞬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