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十三知道叶刘氏的担心,毕竟,叶举是个流放的苦役。
奴籍的身份,就是一座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,也是烙在他们心头的一个耻辱。
“娘!”
叶十三的眼神,不由得冷了下来,道:“地方衙门要是敢找我的麻烦,除非是他周敬堂活腻了。”
“闰儿……”
叶十三的话,吓得叶刘氏惊叫起来,“千万不敢如此乱说,我们本是戴罪之身,切不敢对衙门不恭。”
望着叶刘氏一脸惊慌的样子,叶十三心里又是一阵难受,他知道,流放千里的充军路,让叶家人从骨头里都怕了。
活着,就是最大的奢求,谁还敢想其他的?
叶刘氏生怕叶十三闯祸,她无时无刻都在为叶十三担心。
她就这一个儿子,叶家就这一根香火。
“娘教诲得是,我时刻铭记于心。”
为了不让叶刘氏担心,叶十三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坐了片刻,一碗热茶喝罢,叶十三也该走了。
把叶刘氏和彩儿安顿妥当了,他在黄羊岘也就略微放心了。
原本,他想着,军部的嘉奖到手,就在镇上买个小院,让叶刘氏和彩儿住着。
哪知道!
这军部的嘉奖,完全是打了折扣的,除一个空头的下千户军职外,再也没有实质的财物供他完成计划。
那些钱,安抚过几个手下后,他的手里已经分文不剩。
所以,撞到他刀口上的何家,就成了他带兵养家的第一桶金。
何正,何旺两兄弟,稀里糊涂就为此送掉了性命。
这俩倒霉鬼,走到投胎的路上,都不知道他们自己是怎么给让人玩死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