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心里清楚,这“活金山”现在脆弱得很,路上颠簸或者处理不当,随时可能一命呜呼,那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。
正检查着,王振华凑了上来,脸上既有敬畏,又带着深深的担忧。
他搓着手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沈…沈英雄!您…您真是我们牧场的定海神针!这…这活老虎运回去,山路难走,路上怕是不太平,要不…我派几个最壮实的伙计跟着您,也好有个照应?这畜生万一中途醒了…那可不得了!”
沈青抬起头,对上王振华那充满关切的眼神,语气平静地摆了摆手:“王场长,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。但这畜生性子烈,即便是昏过去了,路上也难保没意外。人多了,手忙脚乱的,反而容易出岔子,不安全。我们几个人,加上这两条狗,足够应付了。”
王振华一听,心里咯噔一下,但看着沈青那眼神,哪敢再多劝?他暗道神人自有神人的道理,听他的准没错!赶紧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!都听沈英雄的安排!那…那您千万小心!”
沈青又看向旁边缩着脖子、大气不敢出的陈大铁,指了指地上那些死虎、死狼的尸体:“陈大铁,让你的人手脚麻利点,把这些徐老板要带走的货都处理干净,装上车,别磨蹭。”
陈大铁心里把沈青骂了一万遍,脸上却堆满了谄媚的笑,点头哈腰:“是是是!沈队长您放心!保证给您办得利利索索!”妈的,又是指使老子的人干活!还得感恩戴德!这姓沈的也太黑了!他心里憋屈,但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先保住小命要紧!
交代完这些,沈青对赵小军、张德才、孙有才道:“明早天一亮,咱们就出发!把这大家伙弄回村!”
第二天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。
沈青亲自上阵,仔细检查捆绑虎王的每一处绳结。
他特意向赵小军等人讲解:“捆这玩意儿,不能光用死力气,得用活扣。看到没?这叫‘八字锁’,越是挣扎,这扣就勒得越紧,但又不会完全勒死,能保证它基本的呼吸,不然路上颠簸几下就可能憋死了。”他又指了指固定在木杠上的几个关键节点,“还有这几个受力点,必须用硬木交叉固定,分散重量,不然几百斤的东西在骡车上晃荡,非散架不可。”
众人听得是连连点头,
看向沈青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佩。
赵小军在旁边看得咋舌,我的乖乖!捆个老虎都有这么多门道!又是锁喉扣又是八字锁的!这手法,比县里捆猪的老师傅还专业!沈哥这脑子真是…绝了!这要是换了我,哪会去想这些?!
牧场那边早就备好了几头最壮实的骡子,
还有一辆用粗木板特意加固过的、能承受重压的大板车。
把昏迷中的虎王弄上车,
七八个汉子喊着号子,连拖带拽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总算把这庞然大物安稳地固定在车上。
陈大铁在一旁监督着自己那帮手下干活,看到他们笨手笨脚的样子,气得直骂娘,但也不敢真上去帮忙,生怕那老虎突然醒了。
徐远图带着几个伙计,急匆匆地与沈青告别。
他紧紧握着沈青的手,再三强调白化虎崽和活虎王交易的重要性,
特别是要注意风险,让他务必小心看管,
而他自己则是要立刻赶回县城,动用所有关系,联系国际买家,运作这笔泼天的大生意。
徐远图心里也是急切,时间就是金钱!一万米元!十万人民币!这机会千载难逢!必须抓紧!沈兄弟这边…希望能顺利把东西运回去吧…
看着徐远图一行人消失在晨雾中,
沈青招呼上赵小军几人,牵过赛龙和雪霸,小心翼翼地赶着载有独眼虎王的骡车,踏上了返回村里的路。
骡车走得很慢,车轮碾压着积雪,发出沉闷的“吱呀”声。
山路颠簸,车上的虎王虽然被捆得结结实实,但偶尔还是会随着颠簸发出一两声极其微弱的、痛苦的呜咽,
每一次都让赶车的赵小军和护在两侧的张德才、孙有才心头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