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苍生未免说得有些大了吧。”
“帮会里很多都是军营里父亲遗留下来的旧部,无论大不大,总得有人去做。”
顾相思听罢没有回话,她有些惋惜,多好的小将军,明明可以在驰骋沙场、鲜衣怒马,可偏偏被他效忠的朝廷逼成反贼。
穿过一片树林就到达苟南北的坟墓。
几个月没来,坟头上开始长出几株新草,顾相思解开挂在腰上的酒壶,自己先贪了两口,才倒给的苟南北。
“老东西,今日贵妃醉卖光了,先将就喝这个。”顾相思道。
聂长庚一直都很好奇,忍不住问:“你为何一直总叫他老东西?毫无礼仪尊长可言。”
顾相思好笑地“嘁”一声,“从前我问他,为啥要叫苟南北不是苟东西,他说那就让我随他姓叫苟东西可愿意?当时我还小,听不出来他在骂我,然后我便一直有另一个名字叫苟东西。他是老东西,我是小东西。”
音落,聂长庚竟然哼着鼻息轻笑一声。
很细微的声音,顾相思耳朵里像是活见鬼一般,瞪着大眼惊讶道:“你笑了?”
“你居然也会笑!哈哈哈!”顾相思突然跳起来,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事。
他们认识到现在,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聂长庚笑过。她身边一个聂长庚一个柳絮,天生冷脸冷面,天知道她每日在这两人之间得冻成啥样!
“有吗?”聂长庚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,赶紧收起笑意。
“有就有咯,不要藏着咯~”顾相思得意地调侃他,他越是不承认越是来劲。
“嘿嘿,笑起来还真不输醉春楼的玉面郎君咧。”
她凑到聂长庚眼前,像是要捕捉到更多笑意般,紧紧盯着。
“醉春楼?玉面郎君?”聂长庚问。
“夸你好看的意思。”
顾相思大大咧咧地笑起来,手上不自觉地就把拿给苟南北的酒给喝了。反应过来才发现酒壶都空了,下次吧,反正老东西生前不还是总诓自己打赌输酒给他喝。
她醉意熏熏,倒没怎么在意聂长庚。
殊不知聂长庚在听了那句无心的话之后,耳尖的绯红久久退不下去。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会有人夸他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