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杨斯年当时没有同意,那她也不能把他绑去民政局强迫他和自己结婚。
要说论罪的话,杨斯年是她的同伙。
这么想,陶意竟然有了一种能把锅往外甩的窃喜感。
而与此同时,真正窃喜了将近一整天的杨斯年,此刻却丝毫笑不出来。
几个小时前,陶意离开了,给他发的消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:【家里有事,先走】
杨斯年看着沙发上叠得整齐的男士外套,斟酌半天最后只发了四个字。
【注意安全。】
回复完以后,他依然盯着屏幕,在聊天框中打了很多字,想用各种言辞关心她,但最终还是都删掉了。
要怎么关心她才会让陶意不厌烦呢?
杨斯年删删打打,不知过了多久,才编辑出一条看似体面的话发出:【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。】
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真诚,紧接着他又补充一句:【没有需要也可以找我。】
消息发出去一分钟、五分钟、三十分钟……久久,如石沉大海,直到两个小时过去了,他都未能等到陶意的回复。
饭桌上的菜冷了又热,热了又冷,卖相不好了就重做,接着再是冷了又热……如此循环。
他心里其实很清楚,陶意今天是不会再回来吃他做的饭了。只是他还怀着一丝微弱的希冀,想着如果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回来了,那时她能吃上一口热乎饭。
杨斯年热完最后一次饭,坐在沙发上看文件。
平板上的文件他看似很认真地在看,实际上半小时过去,连一页都没看完。
是他的话哪里让陶意觉得冒犯了吗?
他有些后悔了,想要撤回那两条消息,却已经过了可撤回时间。
心烦意乱之际,手机铃声响起,他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来电显示跳动着陶意两个字。
陶意给他打电话了!
明明只是语音电话,他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,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,满心欢喜接通。
“杨斯年。”
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,杨斯年有些担心道:“陶意,你怎么了?”
陶意的声音很轻:“我没事,你现在方便来找我吗?”
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杨斯年答应道:“地址发给我。”
很快,陶意将地址发了过去,但电话迟迟没有挂断。
杨斯年戴着耳机,穿外套准备出门时,听着电话那端的呼吸声愈渐平稳,像是快睡着了。
而除了平稳的呼吸声,他还听到了发动机运转的声音,以及时有时无的鸣笛声。
他心中有个猜测,并且是个很危险的猜测,他必须马上向陶意求证。
“陶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