卤水晒足三天才能进结晶池!
她扯着嗓子喊,苇席每日翻三次——你当晒咸菜呢
赵老板蹲在田埂啃烧饼,冲手下挤眼:小娘们瞎折腾,等着赔光嫁妆吧!
话音未落,七七哗啦掀开草席,雪白盐粒簌簌往下掉。
人群嗡地炸开锅,卖菜婆子挤上前抓了把盐:
比赵家的细多了,还便宜五文!
上等雪盐十五文!
七七踩上盐垛吆喝,粗布衣沾满盐晶,买百斤送十斤!
赵老板烧饼噎在喉咙,眼睁睁看着人群涌向苏家盐铺。
他踹翻盐筐大骂:贱人找死!老子让你有货卖不出!
月色泼在盐仓瓦片上,七七举着灯笼清点货箱。
改良盐法的笔记揣在怀里发烫,这是她翻身的命根子。
谁在那儿她猛地转头,墙头黑影扑通摔下来。
火把嗖地飞进盐堆,火舌眨眼窜上房梁。
赵老板在墙外狞笑:烧光你的盐,看你还拿什么狂!
热浪扑到脸上时,七七死死护住笔记。
房梁带着火星砸下来,她闭眼往地上一滚——
玄色大氅卷着冷风扑来,面具被火光照得锃亮。
那人搂着她滚出三丈远,面具勾在断梁上,眉间旧疤像蜈蚣在跳。
我们见过!七七揪住他衣领不放。
男人慌乱戴回面具,掌心厚茧擦过她手腕:姑娘自重。
转身冲进火海抢出货箱,背影被浓烟吞得模糊。
天蒙蒙亮时,管家老李哆嗦着递上图纸:
小姐真要修泄水闸这玩意二十年没用过。。。。。。
七七蘸着炭灰在图纸上画圈:舱底加三道闸门,锈死的锁头全换了!
她指尖点着密密麻麻的笔记,有人要炸盐船,这就是保命符!
萧景珩拎着药箱进来时,正撞见她咬着布条包扎烫伤。
他夺过纱布攥住她手腕,药膏抹上去火辣辣地疼。
客官买盐买到医馆了七七抽手,指尖划过他掌心硬茧。
两人同时僵住——
这茧子她太熟了,前世火场里握剑救她的人,虎口也有这样的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