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内,林浅夏后视镜里的红唇翕动。
江景珩突然想起十八岁雨夜,他递伞时露出的手腕伤疤——
如今那里戴着苏蔓送的情侣表,表盘裂痕里还卡着林浅夏的珍珠发卡碎屑。
孤儿院新楼的玻璃穹顶折射出七彩光斑。
院长递来的相册里,林母与江母并肩站在校门口的合影已然泛黄。
江女士曾是您母亲的资助人,
院长指着照片角落的校徽,
直到林教授发现助学金被挪用……
林浅夏撕碎照片扬手一撒,碎屑在光柱中纷飞如蝶。
手机弹出苏蔓穿着囚服的热搜,她按下删除键,碎纸机嚼碎最后一片残影。
暗夜,林浅夏摩挲着办公室暗格里的验孕棒——
全部显示两道杠,生产日期却是三年前。
工棚里的江景珩正借着路灯翻找旧报纸,泛黄的校友录里,林母与江母的合影下压着行小字:
样本B基因序列异常,疑为近亲。
朝阳穿透逆光绽放铜牌时,地面蛇形阴影正好缠住江景珩的脚踝。
他抬头望着广告屏里林浅夏的孕肚照,喉咙里滚出困兽般的呜咽。
而城市另一端,林浅夏站在孤儿院天台,将蓝条纹领带投入火盆——
火焰吞噬林母遗嘱坐标的瞬间,华法林药瓶滚进垃圾桶,瓶身标签上的保质期赫然是昨天。
风卷着灰烬掠过江氏废墟,一块焦黑的门匾残片被吹进下水道,与那枚婚戒共同沉入黑暗。
林浅夏转身走进晨光,身后大屏开始播放慈善捐赠名单,榜首逆光绽放基金会的logo,是条蜕皮重生的蛇。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