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文学

第5章 悄然的变化（第2页）

宋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抖如筛糠、裤裆湿了一片的刘三狗，又看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翻滚、手脚尽断的王二麻子，最终，他的目光转向了院门外。

“滚。”

一个字，冰冷，不带丝毫感情。

刘三狗如蒙大赦，连滚爬地爬起来，甚至顾不上去搀扶还在惨叫的王二麻子，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院门，跑得比兔子还快，转眼就没了踪影。

院子里只剩下王二麻子凄厉的嚎叫，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尿骚味。

宋玉走到王二麻子身边，蹲下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。

王二麻子看到宋玉蹲下，吓得嚎叫声都卡在了喉咙里，只剩下嗬嗬的喘气声，眼中充满了恐惧：“你、你……”

宋玉没说话，只是伸出手，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把短斧。他掂了掂，然后将斧刃，轻轻地、慢慢地，贴在了王二麻子的脖颈上。

冰冷的触感让王二麻子浑身一激灵，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，连呼吸都屏住了，只有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。

“再有下次，”宋玉的声音很轻，却如同来自九幽地狱，“就不是手脚了。”

说完，他收回斧头，站起身，不再看地上的王二麻子一眼。

他虽然不会杀他们，但是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，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下次想闹事时，好好想想自己是否能承受这代价。

他走到黄雨柔面前，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和惊魂未定的眼神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
“嫂嫂，没事了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稳。

黄雨柔看着他，眼泪再也忍不住，哗地一下流了下来，却不是害怕，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委屈。

她上前一步，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宋玉的胳膊，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。温热的体温和结实的肌肉，让她颤抖的身体找到了一丝依靠。

宋玉身体微僵，但没有推开她，只是任由她抓着。

然后，他转向肖清芷。她已经站了起来，整理好了衣服，除了脸色苍白和眼角一丝未干的泪痕，几乎看不出刚才经历了什么。

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看着他，那双清冷的眸子里，此刻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，震惊、疑惑、后怕，还有一丝……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光彩。

四目相对。

宋玉看着她倔强而苍白的脸，看着她眼中那抹复杂的光芒。

肖清芷也看着他。看着他沾染了尘土的衣角，看着他脸上残留的冰冷杀气，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沉静。

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
空气中，只剩下王二麻子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呻吟声，以及山风吹过院落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