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上的女子已因虚弱陷入昏睡,即便毒素散去几分,依然未能醒转,但眉间死气已散,脉象虽仍微弱,却已归于平稳。
萧逸尘起身,衣袂微动,眸光如剑。
人活一世,如若连手足至亲都护不住,谈何为男儿?
迈入仙途,如若连仇敌都无法手刃,又以何面目自称为仙?
他目光如炬,剑意如霜,静静注视着宫门之外,冷然低语:
“这一宫阴谋,我一人便足矣。”
“娘!不管何人胆敢对我母子二人起半分歹念,我便叫他——血债血偿!”
话音未落,萧逸尘体内剑息一震,顿时掀起一缕无形剑意,化作一圈微不可察的剑痕自脚下蔓延开去,倏然割裂榻前石砖三寸!
那不是刻意施展的杀招,仅仅是一缕情绪共鸣,便已显出剑势惊人!
萧逸尘深吸一口气,按下胸中翻涌怒意,转头轻掖母亲被角。
他回身走出殿门,皎月当空,雪落无声。
宫墙之下,那嬷嬷依旧瘫跪在地,目光怔忪,口不能言,神魂如碎絮般飘荡。萧逸尘不再看她一眼,袖袍一振,一道禁符封印其四肢经脉,将她如破麻袋般拖入殿外偏院。
“此人是钥匙。”他冷声自语,“不急着杀,要她亲眼见证崩塌之时,方才足够解恨。”
忽然,一道暗流自地砖缝隙中穿过,微不可察。萧逸尘蓦地回头,神识如电扫过殿外天角。
“窥伺者,滚出来。”
话落,一处宫角暗影中,身影一震,一名身披夜行衣的黑影陡然闪身而出,却刚一现身,便被一缕清光锁住咽喉。
“咳。。。咳咳。。。别动手,是我!”
那人痛呼一声,伸手取下面具——赫然是东宫内侍副统,魏直!
萧逸尘眉头微蹙:“你为何在此?”
魏直咬牙道:“有人从御药局偷偷调走‘五阴摄魂散’残药,奴才奉三皇子之命,暗中追查,没想到竟窥见。。。娘娘险遭毒手!”
萧逸尘眸光一凝:“三皇子?”
魏直低声应道:
“正是。三殿下素与敬王殿下不睦,近来察觉宫中诸事暗潮汹涌,便令奴才暗查御药局一事。原以为不过是太医院旧案未清,怎料竟牵扯至摄魂散。。。”
“还直指静妃娘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