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母早在得知宋鹤鸣大胜匈奴之际,就每天在宋府门口等着他回来了。
宋鹤鸣在我儿,我儿的呼喊中抱着我跳下了马。
阿娘,我出征三年,你如今看起来却更加年轻富态了。宋鹤鸣挽着婆母的手路过层峦的假山,穿过弄堂,走过赏花游廊,进了主屋。
他点评道:而且咱家也比三年前更加的富丽堂皇了。
我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听着宋鹤鸣和婆母喋喋不休的谈话。
和年少时一模一样。
我脑海里浮现出还未成婚时,宋鹤鸣跟在我身后红着脸缠着跟我讲话的样子。
我心中平静下来。
没有人是会一成不变。
但宋鹤鸣一直把我放在心中。
婆母拉过我的手笑眯眯的:这都多亏了咱们阿暮,你不在的这三年里,咱们府里的中馈还有我身子的调养都是阿暮一手操办的。
哎,你也知道咱们家自从你爹战死后就落败下来了,我的身体也一向都不好。这三年阿暮在外开了药堂既补贴了家用又赚了好名声。
在内呢,她服侍我从不假人于手,如今我每日啊都能围着府里走一圈呢。
宋鹤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,仿佛一团火要把我烤化。
我悄咪咪的钩住他的小手指,斜飞了他一眼。
阿暮啊,如今阿鸣回来了,你终于可以放下乱七八糟的事休息了,我就等着抱孙子了。婆母感叹道。
宋鹤鸣歪头抠了抠我的掌心:以后你就待在家里生孩子就好了,挣功绩赚名声的活儿本应该是我做的。
我的笑意僵在了脸上。
他的话我本应该感动的。
但是我却一下子呆愣住了,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。
可是,药堂是我的心血,还有很多人等我去诊病。我张了张嘴,干巴巴地反驳着他们的决定。
药堂里那么多人,且又不止你一个大夫。宋鹤鸣委屈道,难道三年未见,阿暮不想多和我亲近亲近吗
我沉默了下来,看着宋鹤鸣笑得灿烂的表情。
心尖倏地颤了颤。
3
夜色深深,小别胜新婚。
一阵欢好过后,宋鹤鸣已经睡得深沉了。
我坐起身,盯着围炉上咕噜咕噜滚得沸腾的茶壶出神。
我初识宋鹤鸣时,是在一个隆冬,那个时候宋鹤鸣的爹还没有战死沙场。
我家搬到了他家的隔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