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贵小心翼翼地拿过瓷缸,拿出两个空碗,慢慢到了八分满。
犹豫了一下,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又给添满了。
这才重新把瓷缸密封好,放回屋里。
“来,冬生,咱爷俩今儿个好好喝一个!”李长贵端起碗。
李冬生赶忙捧起碗,和爹的碗轻轻磕了一下,仰头送酒入喉。
一股辛辣味直冲鼻子。
这酒算不是啥好酒,还是好些年前李长贵自己酿的低度酒,虽说沉淀了这么多年,可一入口,还是那股子辛辣劲儿。
但李冬生却觉得,这酒比前世喝过的茅台都要醇香。
他心里明白,这是爹认可他了。
李冬生本以为爹接下来会有一肚子话要说,可结果一顿饭下来,爹还是和平时一样沉默寡言。
偶尔给小女儿夹菜,基本没怎么说话。
但李冬生能感觉到,爹那是打心底里开心,非常开心。
吃完饭,李长贵就回屋睡觉去了。
两妹妹跟娘在厨房里收拾,李冬生一个人坐在院子里,出神地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,天也越来越暗。
直到现在,他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。
时不时傻笑一下。
……
另一边。
草甸子村的一间破屋子里。
“吃吃吃!你就知道吃!”
曲梅的大嗓门儿,隔着老远都能听得真真儿的。
“除了吃,你还会干点啥!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,都白养活你了!”
“从今天起,咱家得立个新规矩,不干活儿就别想吃饭!都给我记好了!”
曲梅这话说得斩钉截铁,就跟下了圣旨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