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夸张,毫不夸张!”范宛一本正经的说,“我们老范家虽然家大业大,但是亲戚不多,平日里没什么喜事,你爹我啊,早就想大摆筵席了,一直没找到机会,如今你自学成才,会写字,还会写诗,不好好庆祝一下,岂不显得寒酸?”
“别别别!”范通赶紧阻止,“我不过是跌入湖中,急中生智写出来的,后面再写恐怕就写不出来了,您如今高调的昭告天下,说您儿子会写诗,到时候大家慕名而来,我写不出来,岂不尴尬?”
“呃……也有道理。”
范宛摸着下巴那点性感胡须,煞有其事的点点头,许久,又话锋一转,“那就先不大摆筵席,不过得把这首诗裱起来,毕竟这是我儿子写的第一首诗,就挂在你娘的画像旁边,每日看看,爹开心。嘿嘿!”
“这是抄录的,裱起来作甚?”
“抄录的……那你的手笔呢?”
“应该在……魏忧手里吧。”
范通不大确定,不过诗会的主导人是魏忧,上等佳作被抄录之后,原版应该就到她手里了。
……
沐春阁是苏州官府用来招待达官显贵的官方驿馆,位于苏州最繁华的街道附近,亭台楼阁林立,鸟语花香,十分宜人。
凉亭内,魏忧看着摆在桌上的诗愣了神。
这首诗不是别的,正是范通亲笔所写。
此刻,她是疑惑的。
自打一个月前在市井遇到范通就被他纠缠上,怎么甩都甩不掉,期间也对他了解得七七八八了。
正因为了解,所以才会万分不解。一个目不识丁的人,突然就在大庭广众下写了一首诗,还是一首很好的诗。
“小姐,您已经盯着这首诗看了一个时辰……”
贴身丫鬟小紫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小姐对某一首诗词看这么久。
“小紫,你跟我很多年了,也学了不少诗词,来,你看看,觉得范通这首诗写得怎么样?”
魏忧将诗递给了小紫。
小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,仔细品读了许久。
“小姐,小紫才疏学浅,若是说得不对,还望小姐莫怪。”
“嗯,你畅所欲言便是。”
“奴婢觉得这首诗写得还是小气了些,写春景不如那些才子写得那般磅礴,而且尽是写景,少了抒情,便少了几分意境。”
听完小紫的评价,魏忧淡淡一笑,又把诗拿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