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李匡辅就是以此来折辱秦铭,最好能激得秦铭当场发怒,大闹一场。
魏皇数年前曾下旨,但凡新加入皇商司的商人,不论此前生意做得如何风生水起,都得从这最基础的铜牌皇商干起。
秦万三离世已久,昨日才刚复活,自然不可能知晓这一旨意。
魏皇金口玉言既出,哪怕再偏袒秦万三,也断无更改之理。
李匡辅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,只等秦铭再如昨夜般闹将起来,事情一旦闹大,到时候必然会让魏皇颜面无光,为往后扳倒这个万金侯提前铺路。
谁知,秦铭仿若浑然不觉,神色淡然地接过铜牌,眼皮都没抬一下,随口问道:
“然后呢?”
李匡辅眼皮狠狠一跳,心下暗惊,这秦铭面对如此折辱,竟能这般从容不迫、淡定沉稳,果真不愧是纵横商场的大豪商。
他定了定神,又掏出一份文书,强装镇定道:
“还有一份产业的委任文书和账目,请侯爷过目。”
这是李匡辅的第二波攻势。
太子送出去的乃是一个巨亏无比的产业,秦铭只要一看账目,便能立刻从中瞧出不对劲,绝不可能接手这等明摆着的坑。
一旦其拒绝了,那他就可以将此事传扬出去,说堂堂大魏财神爷,将一个亏损产业扭亏为盈都做不到,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。
这必然能够大大的动摇秦铭在魏皇心中的地位。
哪曾想,秦铭连看都不看那文书账目一眼,随手就将其扔到一旁,漫不经心地继续追问:
“还有吗?”
李匡辅顿时愕然,仿若全力挥出的一拳,重重砸在棉花上,软绵绵毫无着力之处,心中直呼不妙,今日可算是碰上硬茬了。
眼下,他绞尽脑汁谋划的攻击手段已然用尽,这下是真没辙了。
无奈之下,他只能摇了摇头。
秦铭却不依不饶,步步紧逼:“没了吗,你再想想。”
李匡辅一怔,呐呐道:“还望侯爷明示。”
秦铭剑眉一挑,直言道:
“太子昨天可是当着陛下的面,许诺过要包一个大红包,替老夫接风洗尘,没记错的话,应该是六百万两白银。”
李匡辅一听,额头瞬间冷汗直冒,他确实隐约记得太子提过这么一嘴,可当时并未上心。此刻被秦铭提及,慌得他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,只能硬着头皮连忙表示:
“此事太子府正在准备。”
秦铭怎么可能让李匡辅就这么蒙混过关,于是趁热打铁道:
“你给老夫一个具体时间,老夫也好让人去太子府取来,对了,就让秦朗去吧,他跟你们太子府混得最熟。”
李匡辅听到‘秦朗’二字,更是心虚得厉害,这可是太子毒害小侯爷的关键人证,秦铭这明显就是在敲打他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