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千:。。。。。。。
“再者,你愿意救我,难道不是对我芳心暗许么?”
黎晏恬不知耻得又补了一句。
黎千面容扭曲了一瞬,她当时不仅不该忌惮他,还应该趁他蛊毒发作要他命。
可惜这具身体实在太弱,否则他现在已经横着走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,讥讽道:“大人不去伺候解太后,真是屈才了。”
当今皇帝年幼,由嫡母解太后把持朝政,不过三四十的虎狼之年,宫中月月都要进新人。
但解太后最宠爱的依然是床笫之间能媲美嫪毐的齐光,那位死在黎千手上的前皇城兵马司指挥使。
“哦?看来你对为夫很是满意。”
黎晏慢慢靠近她,她脸上的药粉渐渐脱落,露出了点点素白,他用指尖刮了刮,“也对宫中之事很是了解。”
这话便是他起了疑心。
黎千心里有数,她这个本不该出现在天香楼的人,定会引起他猜忌。
无论从哪里看,她都不像那个养在深闺的安乐伯长女常清。
无论是顺走他的令牌,或是有胆子废了继母的娘家侄子。
黎晏只要稍作调查,就会发现疑点重重。
不过黎千并没有打算装作常清,就算杀了阮何和解家人,也没人能想得到千秋郡主借尸还魂了。
况且从前,她从未见过黎晏。
成日为了大长公主的命令奔波,刀尖舔血,命悬一线,没有空闲能跟不相干的人打交道。
能说上两句话的,也唯有和她胜似亲姐弟的银乔。
想到这,黎千一阵恍惚。
她身死,郡主府瓦解,不知银乔如何了?
脸上传来细微的刺痛,黎晏正专心的在刮那层褐色半凝半化的药粉,混杂着一股酒香。
她回过神来,啪一下拍开他手,“你做什么?”
“黏在脸上不难受么?”
黎晏收回手,搓了搓指尖,弹开褐色的小泥团。
“去暖房净个面。”
药粉开始融化,面上又湿又闷,难受得慌。
“暖房在哪?”黎千索性不跟他虚与委蛇,毕竟一时半会也离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