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闻解家小姐一个赛一个像天仙,今日总算能一睹真容了!”华服男子搓着手兴奋道。
足有三四人宽的马车缓缓停在天香楼前。
挤在解家侍卫身后的人伸长了脖子,争想一闻京城第一美人的风采。
银光流淌在拱形车顶上,镶着金线的车帘被一柄白玉骨扇挑开,一袭月牙锦长袍的清俊公子探身而出,身形颀长,风雅至极。
人群中又掀起一波喧哗,不少人眼尖的认出,这白衣公子是半年前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的新科状元。
阮何落地后,抬手递向半敞的车帘,一只纤细素白的小手伸出,握住了他骨节分明的大手。
但车中人迟迟不肯现身,一道柔软的嗓音从车内传出,夹杂着一丝娇嗔:“阮哥哥,我走不动。。。。。。”
阮何轻笑一声,复又探身进了马车。
再出现时,怀中便多了一身着蓝蹙绦裙的女子,她窝在阮何怀里,娇小玲珑,柔若无骨。
女子乌黑的长发顺滑的披在阮何右臂上,只露出了一点白皙的侧脸。
阮何抱着她,缓缓走进了天香楼,夜风拂过,托起他衣袂一角,宛若翩飞的银蝶。
分成两道的侍卫聚拢,围在解家的车架边。
围观的人群见好戏落幕,哄然而散,街道又恢复了通行,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。
“可惜了,看不清解家小姐,不过看见了阮大状元,到也不亏。”华服男子摇头。
“这新科状元先前不是有个未婚妻,怎么又和解家小姐好上了?”一旁有人接过话。
“你今儿才进京?那千秋郡主都死了三个月了,坟头怕是都长草了!据说是个彪悍的无盐丑女,幸亏死的早。”
“娶郡主还不好啊?这才多久,又有新欢了,真是负心……”
“阮状元满腹经纶,年少有为,区区一个郡主算得了什么?便是公主都娶得!”
华服男子唾沫横飞,说得起劲,不起眼的面孔上充斥着鄙夷。
但他丝毫未察觉到,身后的人纷纷避开,徒留他一人在中间,连一旁接他的话的人也频频往后张望。
“要不是迫于皇族淫威,阮状元何苦委身千秋郡主,一个妇道人家习什么武,简直是牝鸡司晨,谁会娶这般女子,嫁不出去……”
疾风过颈,华服男子一顿,停下了滔滔不绝的嘴,他忽然感觉后脖颈凉凉的。
一匹棕马倏然闯入所有人的视线,少女眉目精致,神色冷峻,红裙飘扬在夜色下似鲜红的旗帜。
黎千猛勒缰绳,马蹄高扬,一声嘶鸣划破长空。
似平地起惊雷,吓得华服男子一个踉跄,往前扑腾着摔了个狗啃屎!
他翻过身来,顺着棕色的马腿往上看去,顿时又是一啰嗦。
黎千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的男子,冷然道:“滚!”
男子一个劲的蹬腿,想往后退去,奈何双腿使不上力,蹬着蹬着,一条水痕从地上流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