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婚之夜,朕岂能打搅你的好事。”
就这一句,萧纵听的冷汗直冒,反复琢磨,还是不能确定陛下是否话里有话。
这几日,他看得出元稚想和他亲近,只是每次面对她,他就会想到陛下。倘若陛下真的重生了,那他碰了皇帝的女人,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。
他死不要紧,但绝不能连累萧家!
然而,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
他能约束言行,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每日朝夕相对,再冷的心肠,也有被捂热的一天。
他害怕自己越陷越深,一次又一次回忆两人上一世的纠葛,告诫自己,睡在旁边的枕边人,是他的仇人!
可是,不知者不罪。
他又怎能用元稚上辈子的恶,毁掉她这辈子的善?
元稚看他直挺挺站在那,端着酒杯就要喝,被萧纵拦下。
“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。”
“那怎么喝?”
萧纵胳膊绕过她的臂弯,将酒送至唇边,“这样喝。”
“我会了。”
元稚有样学样,喝了一大口。
喝完,她惊呼:“糟了!我忘了说吉祥话!”
萧纵笑笑,“刚才那杯不算,我们重喝一次,你说吧。”
元稚想了半天,憋出一句:“祝夫君平安喜乐,长命百岁。”
萧纵眼底墨色翻滚,如漆黑的夜色,将元稚层层包裹。
他诱哄道:“别叫夫君,叫我从云。”
她的夫君不止他一个,只有从云这个称呼,才属于这一世的元稚。
“祝从云,平安喜乐,长命百岁。”
元稚饮尽杯中残酒,笑吟吟说道。
萧纵眼中似有泪光,“祝阿稚万事顺意,岁岁无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