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流年道:“可不得不说,父亲是真的厉害。”
他有些感慨。
“输给陛下是定数,神仙难改的定数,可他身上没有陛下想要的十恶不赦之大罪,这就算赢了一二分。”
“他认输,可在认输之前,他把大宁官场和满朝勋贵也都拉进来了,这个局,哪有什么真正的赢家。”
“当年父亲想反抗,先是要做文人领袖,然后以唐安臣入手想逼迫陛下对勋贵武臣动手。”
“输了一招又一招,可父亲从来都没有服过,也不知道他还不能见到陛下,若能,又不知道那两位老对手会聊些什么。”
他们两个不知道,长安城未央宫内,皇帝确实见了徐绩,也确实聊了一些。
只是他们大概也想不到,这两位老对手之间一点儿火药味都没有。
太子到御书房的时候,徐绩已经喝了第二杯茶。
看起来徐绩很平静,不管最终的结局发展到什么地步他都认了。
他尽所能让陛下难受,陛下要他的命,他就鞭陛下的心。
从来都不认输的徐绩,从二十年前做宰相的那天开始就在想着怎么让陛下难受了。
“陛下其实是记恨臣的。”
徐绩抬头看向皇帝:“从豫州臣犯错开始就记恨臣了。”
皇帝笑了笑:“哪能不记恨?朕又不是圣人。”